而且那些人打量的目光也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所以她全程都是低着頭。
容既的手倒是一直握着她的。
而且還不是在桌底下的那種。
——前方的人做着工作彙報，容既就坐在那裏，捏着時渺的手把玩。
看似漫不經心，但當前方的人稍一停頓，他卻立即擡起頭，那銳利的目光讓前方的人再放鬆不了。
這算是時渺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他在工作上的樣子。
氣場強大、凌厲敏銳。
會議結束時，她清楚的聽見身邊的人輕輕的呼了口氣。
但下一刻，容既又說道，“方案什麼時候能給我？”
剛鬆了口氣的人立即又繃緊了身體，說道，“大概下週。”
容既這才嗯了一聲，再拉着時渺起身。
“剛纔的會議內容你覺得如何？”
回到辦公室，他也問她。
時渺根本就沒有聽。
也不用她回答，看她那樣子容既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他也不失望，只說道，“我想過了，你每天在家裏肯定也會覺得無聊，不如我就在身邊給你安個職位如何？你也不用做什麼，每天就幫我做點會議記錄就好了。”
——反正保證她每時每刻在自己身邊就夠了。
雖然他知道她肯定還想要去拉琴。
他也承認在舞臺上的她很漂亮，足以吸引所有的目光。
但正是因爲這樣，他才擔心和不悅。
畢竟自己不能時時陪在她的身側。
他不喜歡那些覬覦她的目光。
所以讓她在自己這邊工作纔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大提琴……她要是喜歡的話自然可以繼續。
容既覺得自己這個提議很不錯。
但時渺在擡頭看了看他後，卻是回答，“我不要。”
這乾脆的回答讓容既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我不要。”
生怕他聽不懂一樣，她又重複了一次。
“爲什麼？”
“我不喜歡。”
“那你什麼都不做也行，就這樣陪着我工作？我記得你以前還很好奇我每天都在做什麼，現在……”
“現在不好奇了。”
時渺乾脆地將他的話打斷。
容既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時渺也將自己的話說完，“容既，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麼？我對你的生活沒有興趣，我現在也不想再做什麼了。”
“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會……逃走了。”時渺扯了扯嘴角，“你要我留在你身邊，那我就留下。”
“但我不會再給你什麼了。”
“不僅僅是感情，連情緒都不會有。”
時渺的聲音很是平靜。
一字一句的。
容既聽着，那垂在身側的手卻慢慢握緊了。
其實這些話她不說，他也能感覺到的。
他當然能感覺到……她不開心。
但他直接選擇了忽視。
此時，時渺卻是連僞裝都不願意了。
就這樣直接將這一層薄如蟬翼的紙撕開，將事實血淋淋的擺在他的面前。
“是因爲……”
“不是因爲顧野。”時渺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直接說道，“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我只是……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