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我還沒死呢,就開始替我擔心我的財產分割了。”
程放冷笑一聲,說道,“他們就是覺得我孤家寡人好欺負。”
“我去了又能怎麼樣?”時渺皺着眉頭。
“你是我妹妹,我日後的財產肯定是給你。”程放說道,“你得去露個面讓他們知道,我死了,你還活着呢。”
“我不想去。”
時渺並不喜歡那種場景,此時剛一想起,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那你讓容既去。”程放說道。
“那更不行。”
時渺這反應倒是讓程放笑了出來,“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你放心吧,今晚的派對正經的很,嗯……應該。”
時渺沒有回答他的話,只低頭擺弄着那張請柬。
而這個時候,容既也從外面回來。
聽程放說完話後,他先看了時渺一眼,然後手掌貼上時渺的後背,輕輕摩挲了兩圈,“我陪你去。”
他這麼一說,時渺才勉爲其難地同意了,“行吧。”
容既也看向程放,“剛纔醫生跟我說了你的治療方案,目前的情況還算不錯,堅持下去,可能會有奇蹟。”
奇蹟?
這樣的字眼單是聽見,程放就直接笑了出來。
不過他也沒有開口諷刺,只認同地點點頭。
容既又看了一眼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走,晚上的派對我們會去的。”
“嗯,交給你了。”
時渺原本以爲程放還會再跟自己說什麼,比如關於昨天讓自己通知嚴歌的事情怎麼樣了。
回答完容既的話後,程放就直接閉上了眼睛。
時渺只能跟着容既走出醫院。
剛一上車,那張請柬就被容既拿走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時間地點後,將請柬丟到了旁邊。
“非去不可麼?”時渺皺眉,“這個時候還邀請程放去派對,他們是什麼心理?”
時渺這句話倒是讓容既笑了起來,再說道,“能是什麼心理?羣狼心理。”
——如同程放說的那樣,他是孤家寡人。
現在是因爲他的精神尚可,一旦他連這點精神氣力都沒有了,這些人可沒有現在這樣友善。
狼都是要喫肉的。
程放那鉅額財富就是那塊肥肉,打着“朋友”的旗號,讓他“去世”,再將他的財產侵吞,這樣的事在圈子中可並不少見。
所以程放纔會給鬱時渺打電話。
當然,對於那些人來說,鬱時渺就是一隻強行混入狼羣中的綿羊。
但鬱時渺的丈夫是他啊。
程放就是打定了主意,知道涉及到了鬱時渺,自己不可能袖手旁觀。
這個程放……真的是死到臨頭都還在算計。
不過算了,好歹他還想到要將遺產留給鬱時渺。
雖然容既並不在意他那點錢——他也會賺錢,他的錢也都是鬱時渺的。
但意義在於這是程放給鬱時渺的。
他不在意,但鬱時渺會在意。
畢竟……那是他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