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容既也不喜歡跟那些人交流,帶着時渺晃了一圈後便帶着她去了樓上的房間。
——兩天一夜的派對,今晚輪船會帶着這一羣人在海上飄蕩一整個晚上。
派對自然也會持續到天明。
容既知道這種派對到了後半場一般都不適宜尋常人觀看,所以帶着時渺在房間中是最穩妥的辦法。
看海麼,房間裏也能看。
而且只有他們兩個人。
爲了掩蓋外面震耳的音樂聲,時渺還在房間中放了交響樂。
談近抱着她坐在窗邊,外面是依舊黑漆漆的天空和大海,船身隨着席捲上來的海浪微微盪漾着,但容既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時渺就伏在他的胸口前,他的手一下下地撫摸着她的頭髮,動作輕柔。
他們都沒有說話,時渺的眼睛垂着,倒好像是隨時會睡着。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震動了兩下。
他們都聽見了,但誰也沒動。
直到它又震動了兩下。
時渺終於還是準備起身。
平靜被打擾,容既也有些不悅地嘖了一聲,再伸手幫她將手機拿了過來。
是嚴歌發過來的消息。
但他們在海上,信號有所延遲。
“我打算明天過去,你現在還在N城嗎?”
“飛機明天早上到。”
時渺看了看屏幕上的聊天框,再擡頭看向容既。
他也看見了內容,但顯然不打算做出評價。
時渺只能自己輸入回覆,“我們現在不在N城,得明天晚上才能回去。”
消息並不好,發出去後也不再見嚴歌回覆。
容既還是抱着她,但明顯可以感覺到她的心思不寧。
他乾脆將她的手機拿了過去,再關上屏幕往旁邊一丟。
時渺瞪大了眼睛看他。
“她既然過去就好了,正好,讓他們兩個自己談談。”
時渺皺了皺眉頭,“可程放還不知道,對,我得給他打個電話。”
話說着,時渺也掙扎着從他懷中起來,給程放打電話。
電話通了,但無人接聽。
時渺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心裏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容既看着她,原本那懶洋洋的態度倒是收起來了,然後,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聯繫醫院的人。
好在這個時候,程放終於接了電話,“喂。”
“你怎麼這個時候才接電話?”時渺皺着眉頭,聲音帶了幾分埋怨。
程放在那邊似乎頓了一下,再說道,“我剛去上廁所了沒接到電話,怎麼了?派對不開心?”
“不是。”
“容既呢?他該不會是自己去玩了吧?”
程放的話說着還輕輕笑了起來。
時渺沒有笑,只回答說道,“嚴歌剛纔給我發了消息。”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電話那邊的人直接安靜下來。
時渺也覺得奇怪,明明房間裏的交響樂還在響着,明明外面的音樂聲也依舊震耳,但這個時候,她卻清楚地聽見了程放在那邊,驟然加重了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聽見了他的回答聲,“她幾點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