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前臺工作的服務員,就連後方的廚師都已經認識她了。
現在陶昕剛點完單,就能聽見有人說,“六號桌,又是蛋炒飯。”
話裏帶着幾分調侃,但陶昕從來不介意,只直勾勾地看着櫃檯中的人。
他一般都是在忙碌。
算賬、整理東西、亦或者是跟其他客人寒暄。
男人長得很端正。
不是眼下時興的白淨或者陰柔的類型。
他的皮膚接近於古銅色,飽滿的眩二頭肌,但又不是健身教練那種大塊肌肉,而是一看就很有力量的身材。
也就是這樣的人,四十天前才能在酒吧中一個眼神嚇退那騷擾自己的男人。
陶昕到這裏打卡的一週她的好友就說了,她陶昕倒追半個月還不動心的人,不是不喜歡女人,就是已經有女朋友了,不能喜歡。
但陶昕已經瞭解過。
他沒有結婚沒有戀愛,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男朋友。
但這是陶昕追他的第四十天了,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
蛋炒飯上來的時候,陶昕也在手機上打了卡。
然後,乖乖低頭喫飯。
服務生將一杯水放在自己面前時,也忍不住說道,“你是來追我們老闆的吧?”
陶昕忙不迭的點頭。
“那你怎麼都不找他說話?”
“我跟他說了呀。”陶昕說道,“剛纔進門的時候,我跟他說了一句你好,他也回答我了。”
服務生有些無語地扯了扯嘴角。
然後,他說道,“你是不是沒追過人?”
陶昕誠實地搖搖頭。
“那你總被人追過吧?你知道追人該怎麼追麼?”
“就是我因爲被人追過,所以我知道死纏爛打很煩。”陶昕老實巴交的說道,“我不想他煩我。”
服務生也只能默默地退下。
陶昕自己坐在那裏喫完了蛋炒飯,再走到了櫃檯面前結賬。
其實現在餐桌上都有掃碼,她直接結賬就好。
但爲了可以跟他接觸,陶昕硬是堅持用了現金,就連好友都說現在她現在出門又帶錢包又帶現金,像她樓下的老太太。
陶昕纔不在乎這樣的鄙夷。
“那個……你們店裏有外送吧?”
當他低頭找錢的時候,陶昕忍不住主動說道,“可以給我一個聯繫方式麼?要是下雨的話,我好點外賣。”
“外賣平臺上有。”男人一邊將零錢遞給她,一邊說道。
陶昕咬了咬嘴脣,又說道,“可是我聽說這樣外賣平臺都會抽成?你直接給我,我在上面點不行嗎?”
“抱歉,我們沒有這個服務。”
男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這拙劣的伎倆,回答的話語依舊毫不留情。
陶昕頓時泄了氣,哦了一聲後,將零錢接了過來。
男人的注意力很快又到了電腦上,任憑陶昕一步三回頭的,他都沒有給出迴應。
陶昕深吸口氣,又返回去說道,“那你可以給我一個你的私人微信麼?以後有時間,我想請你出來喝酒。”
男人重新看了她一眼,“對不起,我沒有。”
陶昕當然知道他在說謊,又氣又惱的,“那你總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
“我們老闆姓鬱,鬱詞,唐詩宋詞的那個詞。”
旁邊的人忍不住說道,“美女,可以了吧?”
陶昕這才笑了,點點頭,“可以,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