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酒後，店長眯着眼睛看着鄭凡。
鄭凡一愣，然後皺着眉頭看她。
店長解釋，「就是你明明喜歡他，但卻只能以朋友的身份自居的人。」
「我跟他就是。」
不等鄭凡回答，她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跟他認識三十年了，從我們上幼兒園開始，我們就是朋友。」
「在這期間，他談過好幾次戀愛，我也是。」
「但每次都是他談戀愛後不久，我也談戀愛，然後他分手後，我也分手。」
「因爲你一直喜歡的人是他？」
鄭凡這突然的一句話讓店長一愣，然後，她笑着點點頭，「很明顯，是吧？」
「因爲我知道，如果他談戀愛後，我還一直在他身邊，那他女朋友一定會不高興的，我怕他會因爲她不高興疏離我，所以乾脆找個人跟我一起談戀愛，這樣，我們四個人就可以一起玩了。」
「沒有人會不高興。」
「我們就這樣相處了很多年，直到上一次他戀愛結束後，突然跟我說，要不我們兩個在一起試試。」
「你知道聽見這句話時，我有多開心嗎？這一年中，我就好像是一個小偷，小心翼翼的守着自己得之不易的偷來的幸福。但現在我才發現，偷來的……永遠都不是自己的。」
「就在昨天，他的上一任女朋友找到了我，告訴我，他們已經複合了。」
「她還說，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忍着不說，不過是因爲覺得噁心。」
「噁心嗎？」話說着，眼前的人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嗯，昨晚他也是這麼評價我的。」
「所以現在，我們連朋友都沒法做了。」
夜深了。
鄭凡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但酒精並未能麻痹她的神經，相反，鄭凡的神志越發清醒。
後面，她甚至還能將那倒在沙發上的人搬到牀上去，再蓋上被子。
等她出了小區，迎面的夜風一吹，更是連半點醉意都再沒有。
鄭凡仰頭看了看天空。
大概是要下雨了，今晚的天空一片低沉陰暗，別說星星，甚至連月光都不見分毫。
但這樣的場景，對鄭凡來說，才該是常態。
這邊並不好打車。
所以鄭凡是乘坐公交末班車回去的。
下車後，她就一直低着頭往前走，所以她也沒有發現，小區前面停了一輛她熟悉的車。
直到鬱詞的聲音傳來，「鄭凡。」
最開始，鄭凡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
但就算不敢相信，她的腳步還是停了下來。
然後，她慢慢的轉過頭。
鬱詞就站在車門邊，頭頂的路燈光落在他身上，形成一道暖黃色的光暈。
鄭凡看着有些失神。
「你手機關機了。」
他說道。
鄭凡這纔算回過神，有些愣愣地點頭，「哦……應該是沒電了。」
鬱詞不說話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鄭凡又努力扯了一下嘴角，「有什麼事嗎？」
「沒事。」
鬱詞幹脆的回答讓鄭凡一頓，然後，她垂下眼睛，「沒事的話……我就上去了。」
「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