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紅耳赤,目光躲閃,神色異常無處安放的雙手……說謊過程中的所有猶豫會帶來敗北。
——說謊是講究技術的。
真話裏面夾雜着假話,只說一部分真話,熟練地調換語序……臉不紅心不跳是基本素養,邏輯完備是進階要求。
——說謊是偶爾必要的。
想要生活過得去,總得來點曖昧不清的東西;要想生活過得好,還得學會一點小技巧。
——如同赤子一般的星野真尋大抵是死了罷!
從純情的赤子之心到五彩斑斕的黑心,他說過的謊話之多隻能用悲劇來形容!
“兄長大人和六花小姐究竟是什麼關係?”
“偶爾聊一下情感話題的朋友。”
“我們是朋友。”他說。
坦坦蕩蕩的姿態好像無懈可擊,泉凪小姐卻一臉懷疑。
——說謊終究是是有跡可循的。
根據她總結的師傅觀察記錄,星野真尋試圖說謊的時候有幾個特徵特別明顯。
摸鼻子,眨眼睛,對視......就好像沒長大的頑童一樣,各種小心思都藏在他的肢體動作裏面。
“情感商談?”
“最近有些煩惱小夜子的事情。”星野真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面對這生硬又漏洞百出的謊言,即使是道場的小鬼也能看穿這拙劣的表演。
純度太低了!
泉凪小姐和他對視了一會,忍不住嘆氣。
“兄長大人好狡猾!”
“有的時候就是要這樣。”
“咕咕咕。”【兄長大人好壞!】泉凪小可愛吐出一連串意義不明的鴿子語。
“下次再這樣就不幫兄長大人了!”
“感激不盡。”星野真尋雙手合十,向妹妹大人行禮。
妹妹果然還是別人家的好!
別人家的小棉襖特別暖心,自己家的小棉襖特別扎心!
“兄長大人打算怎麼和六花小姐說?”
“小凪是可以成爲我徒弟的可愛美少女!”
“再怎麼誇獎,得分都不會變高哦!”泉凪小可愛的呆毛已經開心地搖擺了起來,顯然相當受用。
“我們其實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妹之類的?”
“六花小姐應該不會信。”
“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對方相不相信。”星野真尋笑道。
說謊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充其量只是一件好用的工具。
只要能將這件事情翻篇就好了
對於說謊的純度,他一向是無所謂的!
“兄長也是這麼對我的嗎?”
“當然不會。”看着有些可憐的妹妹小姐,星野真尋果斷搖頭。
“我們永遠是一國的。”他說。
“一國的又不代表不會說謊!”泉凪眨了眨眼睛。
“小凪最後也不會壞掉。”
如果泉凪是壞掉的女孩,星野真尋估計自己可能活不過一個星期。
商量完迫害樋口六花的合作分工之後,新晉兄妹也要回歸戰場了。
“不能太欺負六花小姐哦!”
“當然!”星野真尋點頭,畢竟樋口六花和他也是一國的。
“小凪?”
“洗手間。”
星野真尋尷尬地停留在原地,看來美少女也要解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
除非是紙片人,不然該有的東西還是會有。
即使我們從來都不提哪方面。
......
“小凪呢?”
看着單獨一個人回來的星野真尋,樋口六花的神色極其幽怨。
一男一女同時去衛生間長達十分鐘,很難讓人不懷疑!
雖然十分鐘不算長,萬一星野真尋也很短怎麼辦?
一切皆有可能。
剛剛坐下的星野真尋突然感到一陣惡寒,無奈地扯起嘴角:
“洗手間。”
“說謊也要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吧!”樋口大明神試圖用自己不存在的威嚴來讓信徒改邪歸正。
“六花剛剛絕對想歪了。”星野真尋淡定地喝了口咖啡,“洗手間不是用來做奇怪事情的地方。”
“雖然洗手間的故事很經典就是了。”
小小的隔間內,肆意妄爲的兩人......
“咳咳咳咳!”樋口六花被突如其來的黃段子攻擊嗆到。
黑色的咖啡從嘴角滑落滴到了白襯衫上面。
“......”2
“如果要先回去的話,我可以跟小凪說一聲。”星野真尋對此深表同情。
潔白無瑕的東西上染上了不好的顏色,確實能讓正主血壓升高。
“算了吧......”樋口六花的眼神已經死了。
“是嗎?”他很遺憾。
要是樋口六花就這樣回家,他就可以省一些構思語言的心力了、
心情不好的大明神初步處理了一下之後,矛頭重新對準星野真尋:
“爲什麼不等小凪一起回來?”
“因爲我有隻想告訴你的事情。”
“噗!”再一次直球進攻下,樋口六花的白襯衫成功躲過一劫。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星野真尋掏出紙巾一邊處理自己的污漬一邊爲她喝彩。
大明神的聖水玷污了他潔白無瑕的堅持,星野真尋已經不乾淨了!
“看來我們打平了。”
“嗯。”
同步率400%的兩位家政人同時嘆了一口氣。
血壓高了,拳頭太硬了。
“喵喵喵!”【兩個蠢貨,哈哈哈哈】
看戲的喵迪斯又發出了事不關己的大聲嘲笑。
星野真尋看着最後一口咖啡,露出了和善笑容。
還有一些潔白無瑕的東西等待着壞心眼的某人去玷污,
黑貓好像也不錯......
感受到危機的喵迪斯直接跳離桌子開始炸毛。
“小白怎麼了嗎?”
“小黑它可能想活動一下身體。”
小黑?樋口大明神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們還是說一些其他事情吧,”趁泉凪不在的時間,星野真尋要微操一下。
“對了,小凪爲什麼要叫你師傅?”
“因爲我是值得尊敬的有識之士。”
“誤人子弟吧!”樋口六花對於自我感覺良好的某人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