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僅19歲的沖田總司拿到了天然理心流的“免許皆傳”,再次聲名大振。
人們本以爲她會拜訪各大流派,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劍術和名聲,但總司卻默默的打理行囊,準備遠行。
“我要是你,早就這麼做了。”駒形由美長大後驚人的美麗,她頗有些不滿的對總司說道:“可你非要先拿到什麼‘免許皆傳’,白白浪費了大好時光,你看看你現在,都成十九歲的老姑娘了!”
“萬事都要有始有終,我既然學劍,自然要有所成就纔行。”總司瞥了由美一眼,板着臉說道:“而且說起浪費時光,比我還大的一歲的你纔是老姑娘吧!”
“誒呀,你這小丫頭,竟然敢調侃姐姐,看我不收拾你!”
由美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而三息過後,她就被總司扭着胳膊壓在身下,一邊拍着榻榻米一邊大叫:“疼疼疼,你欺負人!”
“是你太弱了。”所以白給。總司淡淡的說道。
“哼,天才劍客了不起嗎?”由美揉着肩膀吐槽道:“這麼兇,難怪全江戶都沒人敢娶你!”
“你不兇,還以溫柔善良著稱,怎麼沒見你找個如意郎君?”
“那是因爲我早已心有所屬啊。”由美笑嘻嘻的湊過來對總司說道:“咱們兩個關係這麼好,要不你做大,我做小?”
“胡、胡鬧!”總司羞紅了臉,結結巴巴說道:“婚姻乃是相守一生的誓言,豈有什麼大小之分!”
“哎呀?”由美掩嘴笑道:“只否認了大小,並不否認結婚的對象嗎?我懂了!”
“你、你纔不懂!”總司故作鎮靜的說道:“他因故來遲,我不知道也就罷了,但既然知道了,自然不能再無理取鬧。當年的婚約乃是由師母見證,我如今不過是爲了履行諾言而已。”
“呵呵!”由美輕笑道:“也不知道這幾年是誰天天苦練劍術,好不容易拿到了免許皆傳,就第一時間收拾行囊準備前往會津呢?”
總司惱羞成怒:“你閉嘴!”
由美聳聳肩膀,在嘴巴上做了個穿針引線的動作。
總司瞪她一眼,這才繼續收拾行囊。
“我走了,你自己保重。”臨出門時,總司如此說道。
“放心吧,我有阿茜和安慈陪伴,好的很呢。倒是你,這一次別再錯過了。”由美說道:“總司,要幸福哦!”
“……謝謝你,由美。”
總司去向師傅近藤周助告辭,可一到那裏才發現師兄近藤勇也在。
見到了總司,近藤勇十分興奮,激動地說道:“清河八郎先生向將軍大人進言,欲組建維持京中治安的浪士組,我已決定帶着師兄弟前往,這是報效國家,保衛百姓,讓世間重歸太平的好機會,總司,請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
說着,近藤勇深鞠一躬,行了大禮,總司沉默了片刻,最終說道:“好。”
2月8日,近藤勇,土方歲三,沖田總司等試衛館八名成員出發前往京都。
幸福看似近在眼前,卻總是抓也抓不到,這大概就是亂世。
“總司已經拿到免許皆傳了嗎?真厲害呀。”歸燼看着由美的來信感慨,然後又苦笑說道:“而且安慈也是的,都讓他不要說了他還說,你這麼愛當紅娘就不怕佛祖生氣嗎?不過,京都啊……”
歸燼想了想總司的模樣:“那就去一趟吧。”
他將信摺好,放進懷裏,又一次產生了期待。
雖然是亂世,但人也有追尋幸福的權利,他自己也不例外。
既然總司來不了,那換他去找總司也是一樣。
“師傅,師傅,小惠已經背完了湯頭歌,今晚我想喫漢堡肉!”已經三歲的高荷惠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十分熟練的就爬進了歸燼的懷抱中。
受高荷先生請求,他成爲了高荷惠的中醫老師,這個小姑娘醫學天賦極高,似乎天生就是要學醫的。她即便是一邊學習西醫,一邊學習中醫也依舊遊刃有餘,進步神速,歸燼毫不懷疑,對方將來的成就甚至要高於自己。
“太棒了,最喜歡師傅了!”高荷惠高舉雙手,還在歸燼臉上吧嗒啃了一口。
“你啊,都把小惠寵壞了,你看她現在這幅沒大沒小的樣子。”高荷夫婦走了進來,其中高荷先生瞪了高荷惠一眼:“還不快從你師傅身上下來,你個小調皮鬼!”
高荷惠吐吐舌頭,跳下地,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父親、母親”,然後如小大人一樣端坐在兩人身側,藉着高荷先生看不到,還朝歸燼做了鬼臉。
歸燼無奈,只好幫小傢伙打掩護說道:“小惠聰明好學,進步神速,我這個當師傅的自然要獎勵一二,只不過是一頓喫食而已,不礙事的。”
“你的手是治病救人的,豈可浪費在庖廚之中?”
“醫術是爲了健康的體魄,喫飯也是爲了健康的體魄,若是喫飯能代替吃藥,日積月累的改善調理人體,那不是兩全其美嗎?”
“用喫飯代替吃藥?這可能嗎?”
“我最近在研究承國醫書,其中有藥膳之說,可見此法由來已久,並不是我突發奇想。無意冒犯,但中醫在調理養生方面極爲擅長,既然前人也有類似想法,我便也想試試。”
“沒事,西醫救急,中醫救緩,雙方各有所長,算不上什麼冒犯。你若能用時常飲食來調理人體,治癒疾病,那也是醫學之幸,萬民之幸,我期盼着你成功的那天!”
“承高荷先生吉言,我自當加倍努力。”歸燼說完又看向對方問道:“您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實不相瞞,的確有一事相求。”高荷先生說道:“我與長州藩山縣先生有舊,今日前來,就是受了他的委託,想請你去爲一名長州藩的志士看病。”
歸燼一愣:“您無法醫治嗎?”
“慚愧!”高荷先生垂頭說道:“我已盡力,但力有不逮,只能減緩那人的病痛,卻是無法將其治癒。天夏君身兼東西方醫術,故厚顏來請你出手。老實說,那名志士心懷天下,是如今這亂世中少有的英才,乃國之希望,還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出手相助。”
“這……”歸燼手按胸口,感受到了信箋的硬度。
“莫非有什麼爲難之處?”
“不。”歸燼收攏精神,有了決斷:“既然能被高荷先生如此稱讚,這樣的英才我也想要一見。請放心,我這就整理行裝,前往長州藩。”
“太好了!”高荷先生欣喜不已。
歸燼問道:“不知那位病患姓甚名誰?”
“哦,是我疏忽了。”高荷先生連忙說道:“他叫做,高杉晉作。”
於是兩人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再次拉開了距離。
“師傅,師傅,小惠已經背完了湯頭歌,今天晚上想喫漢堡肉!”小小的高荷惠撲騰騰的跑來,十分熟練的爬進了歸燼懷裏,一邊撒嬌一邊說道。
“那師傅就給你做漢堡肉,再給你加一個溏心荷包蛋好不好?”歸燼寵溺的說道。
“好!好!”小惠高興的伸出雙手歡呼,還在歸燼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西洋醫術是一種全新的知識體系,歸燼一學就學了三年,如今已經是1861年,襁褓中的高荷惠也已經三歲,可以滿地亂跑。受高荷先生請求,歸燼就成爲了她的中醫老師。
“您就寵她吧,她現在可是快要無法無天了呢。”高荷先生和夫人聯袂走來,高荷惠立刻又歡呼一聲撲進了母親的懷抱。
“小惠聰明認真,學東西又快,我這個做師傅的自然應該獎勵。”歸燼微笑着回禮,接着問道:“兩位前來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