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真的不是壞東西 >第一百零六章 自作自受
    宮部鼎藏的死讓戰鬥進入了尾聲,剩下的維新志士不過三三兩兩,被解決只是時間問題。

    劍心躲在陰暗處看到了這一切,他想要上前,但巴卻拉住了他的手:“既然桂先生不在這裏,我們還是快走吧!”

    新選組全員在此,維新志士敗局已定,就算劍心出手也毫無意義。

    他猶豫了片刻,感受着手心的溫度,終於點頭說道:“恩,走吧,先回小葵屋。”

    兩人一路奔行,劍心始終沒有鬆開雪代巴的手。

    “老闆娘,見到桂先生了嗎?”

    “沒有,但我聽說池田屋出事了。”老闆娘遞給劍心一個包裹:“這裏也很危險,快從後門離開吧!”

    劍心沒有拒絕,微微鞠躬。

    老闆娘又對雪代巴說:“這是你的那份,你的日記也在裏面,放心吧,我沒有偷看。”

    雪代巴接了過來:“十分感謝!”

    “巴醬,你知道嗎?”

    “什麼?”

    “菖蒲花,是雨中最香的花。”老闆娘微笑着說:“即使在腥風血雨之中也是。”

    雪代巴一愣,鄭重的鞠躬:“是,我記住了!”然後與劍心一同跑出了門外。

    “這樣一來,他的眼神也能溫柔一些吧……”老闆娘看着空蕩蕩的小荻屋,苦笑了一下:“人們啊,總是在失去後,才懂的珍惜。”

    劍心與雪代巴來到後門的小巷,一個人從陰影中走出:“緋村!”

    “桂先生,看到您沒事真是太好了!”劍心高興的說。

    “是嗎?但我寧願死掉啊。”桂小五郎苦笑說道:“長州藩在京都所有的勢力都遭到了嚴重的打擊,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桂先生……”

    “別擔心,在建立新時代之前,我還不會倒下。”桂小五郎說道:“現在當務之急,要逃出京都纔行。我在大津準備了房子,你們就以夫妻的名義在那裏生活吧。”

    “夫妻?”劍心與雪代巴都是一楞。

    桂小五郎點點頭:“嗯,要掩飾身份,假扮夫妻是最好的。飯塚會與你聯繫,你暫時在那裏等待消息,不要輕舉妄動。那麼我先走了,保重啊,緋村!”

    “我們?”雪代巴遲疑問道。

    “大津,要去嗎?”劍心伸出手:“以夫妻的身份。”

    巴微微一愣,然後同樣伸出了手。

    “恩。”

    兩隻手握在一起,雖然力量不大,但牢不可分。

    這大概就是緣分。

    “什麼人?”

    神穀道場中,神谷越路郎聽到了聲響,手持竹刀過來查看。

    一個渾身鮮血的身影蜷縮在角落中,臉上還帶着火焰的面具。

    “薪王?!”神谷大驚,連忙豎劍防禦:“你爲什麼在這?”

    “因爲在京都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神谷兄。”薪王摘下面具,露出歸燼蒼白的臉,他苦笑着說道:“抱歉,弄髒了地板!”

    “可惡!”神谷連忙扔下劍將歸燼攙起,氣急敗壞的問道:“你爲什麼會是薪王,而且這些是槍傷吧!混蛋,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麼,等你好了之後一定要原原本本的告訴我!現在等着,我去給你找個醫生!”

    “不用了,神谷。”歸燼笑着說道:“我就是醫生。”

    切開傷口,挑出子彈,用棉布擦去血污,再用浸有藥水的棉條填充傷口,然後撒上藥粉殺菌,最後用繃帶包裹……神谷越路郎眼睜睜看着這一系列動作,饒是他見慣了傷痛,也忍不住眼皮亂跳,一陣心有餘悸。可反觀當事人的歸燼,卻面不改色,全程保持着平淡的表情,處理傷口就像在處理一塊毫無感情的肉。

    這傢伙不知道疼嗎?

    神谷一臉納悶,就算能忍,但一些反射性的表現也應該有吧。

    正疑惑着,歸燼突然說道:“抱歉,能給我準備一些食物嗎?我就中午吃了頓飯,現在可是餓的厲害。”

    神谷站起來說道:“你等着,我這就叫內子做飯。”

    “別,我身份特殊,就不要讓她知曉了,免得嚇到了她,隨便給我幾個飯糰能夠裹腹就行。”

    “你身負重傷,急需營養,光喫飯糰怎麼夠?而且你瞞的了她一時,也瞞不住她一世,畢竟你的血衣在此,我如論如何處置,她總會發現的。”

    歸燼深感歉意:“給你添麻煩了。”

    “別這麼說,你我可是朋友,自該肝膽相照。至於內子……”神谷突然一笑:“她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恐怕非但不會擔心,反而還要十分開心呢!”

    “啊,爲什麼?”

    “她孃家曾在江戶地震中遭難,正是薪王出手,使官員收斂,才讓她一家老小活了下來。所以安心住下吧,正是你當年的善舉,纔有了今日的回報,所謂緣分,便是如此了。”

    神谷擺擺手走了出去,沒過多久,他就與妻子帶着飯菜一同前來,神谷夫人對歸燼行了大禮,感謝當年的活命之恩,歸燼想要躲開,卻被神谷按住,硬生生受了。

    “牢記恩情,叩拜恩人,這本就是爲人本分。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人與禽獸何異?這禮你安心受着便是,你有傷在身,不用還禮。”

    神谷夫人也連連稱是,讓歸燼感激不已,只能再說了一句“多謝”。

    之後歸燼安心養傷,以期待早日恢復,畢竟他久不出現容易起疑,而更重要的是,他擔心總司的傷勢,想要儘快恢復行動力去爲她治療。

    這天,一個小人突然推門進來,口喊師傅,一頭扎進了歸燼懷裏。

    “師傅,我來看你了!”

    歸燼低頭一愣:“惠?你怎麼來了?”

    “你在京都鬧出這麼大的風波,我們能不來嗎?”高荷夫婦接着走進屋內,高荷先生一臉不岔的說道:“我叮囑過你儘量不要動武,看來你是全然沒聽進去啊!好,好的很!”

    歸燼一陣尷尬:“抱歉,事態緊急,我也是無可奈何。”

    “哼,好一個無可奈何。上次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若有下次,你乾脆死掉得了!”高荷先生沒好氣說道。

    歸燼自知理虧,只能老老實實挨訓。

    高荷夫人爲了緩解氣氛,上前笑着說道:“行了,天夏君一定知道錯了,你就少說兩句。倒是你,高荷惠,你都七歲了,還這麼沒大沒小,你不知道你師傅身上有傷嗎?還不快給我下來!”

    高荷惠一縮脖子,連忙從歸燼身上下來,被高荷夫人擰着耳朵拽到一邊,眼淚都快下來了。

    歸燼心疼她,連忙替她解圍道:“惠是見我高興,我也開心。而且我的傷口早就處理好了,不礙事的。”

    “不礙事?”高荷先生指着歸燼肩頭的一處傷口說道:“血流出來了你都不知道,你還說不礙事?”

    歸燼一看,肩頭果然滲出了血跡,他急忙用手捂住試圖矇混過關:“只是些淤血而已。”

    “淤血?”高荷先生上前,用力按住歸燼肩頭傷口,血跡立刻在衣服上擴散開來,變的更大。

    神谷夫妻也陪着一同前來,見狀都是驚訝,而高荷惠更是叫道:“父親快快住手,你要弄疼師傅了!”

    “弄疼?他若是知道疼那倒還好了!”高荷先生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他啊,早就感覺不到疼了!再這樣下去,他遲早要變成一副行屍走肉不可!”

    “啊?!”衆人大驚,神谷急忙問道:“爲什麼會這樣?”

    高荷先生瞪了歸燼一眼:“你讓他自己說!”

    歸燼苦笑:“我年幼時魯莽,不愛惜身體,如今便是自作自受。”

    神谷問道:“莫非是緩有舊傷,如今復發,會令你逐漸癱瘓,這才察覺不到疼痛。”

    歸燼搖頭,高荷先生嘆息一聲說道:“他是傷到了神經,嚴格來說,他不是感覺不到疼痛,而是正在失去觸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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