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雨水一直在肆虐下着。
王羽靈紅着眼睛失魂落魄走在街道邊屋檐下。
每一個轉角她都會遇見一個猙獰的厲鬼，無一例外，她遇見一個殺一個。
想沒有感情的機器，王羽靈邊走邊殺。
她再也不會考慮到那惡鬼是不是情有可原，再不會想着度化它們、送他們去往生。
她厭倦，她厭惡，她感到煩躁和心累。
“花月夜，是不是你死了，世間就會恢復平靜？”
王羽靈握着降魔杵來到了花月夜的身邊。
暴雨已經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陰冷的風，無邊的夜。
她站在湖邊的公園裏看着他，她刀下的亡靈已經數不勝數。
花月夜看着疲憊不已她怔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手中的法器收回，變成玉簪在挽回他的長髮間。
他身上的衣袍已經換了顏色，是一襲白衣勝雪一樣。
氣度翩翩，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迷人優雅：“蠢東西，我這身白衣服是不是看着順眼多了？我這可是真材實料的衣服，不是蛇皮衣了呢。”
面帶笑容，他朝着王羽靈走進。
“別過來！”
王羽靈手一揮，還在滴血的劍直指花月夜。
朝着花月夜吼道：“回答我！是不是你死了，一切就都能結束！”
“是！”
花月夜停住腳步，收斂臉上輕浮的表情變得嚴肅，他斬釘截鐵的回。
王羽靈牙關一緊，握緊手中的劍柄在顫抖。
“爲什麼一定要這樣呢？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一開始要是聽從我父母他們的，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花月夜，那你去死吧！這個世界如果沒有恢復正常，我存在在這裏又有什麼意義，這樣的世界，對我來說不過就是地獄。”
看着他，她面容痛苦，猩紅的眼中閃爍着淚花、隨時化作淚水滾落出眼眶。
“花月夜，對不起了，你先走吧，我隨後就到。”
她沒有再說多餘的話，也沒有讓花月夜再開口說多餘的話。
她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她問他是不是殺了他一切可以結束，他說是，那麼她就不會再顧慮任何。
爲了天下蒼生，她是時候該放棄私人感情，放棄自己可悲的七情六慾。
她需要承認自己是一名捉妖師！
“你放心，我會完成我的使命後，再隨你一起下地獄的。”
降魔杵狠狠的插進他的心臟，她咬着牙，努力控制着眼眶裏的淚水，不讓它流出眼眶。
花月夜只是靜靜的看着她，脣角一直掛着溫和的笑。
那笑容帶有釋懷和寵溺的味道。
彷彿是隻要她開心，她要對自己怎麼樣都好。
“你怎麼不躲呢？怎麼不反抗呢？你是故意的嗎？故意讓我良心不安嗎？花月夜！”
王羽靈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看着花月夜偉岸的身影支撐不住，緩慢在眼前倒下來。
看着他嶄新的白衣服上染上血變成鮮紅色。
越來越多的血從他心臟出流出來，血液像河流一樣流下來染紅他月牙白的衣衫。
“我說過啊，愛也好，恨也好，我都不想躲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