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意果斷,“去。”
“妹妹大了忘了哥。”夏初對她翻白眼,冷冷笑一聲,“那你跟着去。”
何肆對她使眼色,壓低了聲音,“幫幫哥哥。”
夏小意在身側的手比了個“ok”的手勢,上前抓住夏初的胳膊,“哥哥也一起。”
“你何肆哥哥會一起。”夏初不爲所動。
“那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叫他哥哥叫的不挺親?”
語氣酸的要命。
夏小意無奈:“……那我以後叫他叔叔。”
何肆:……
?莫名躺槍。
夏初咳一聲,掩耳盜鈴掩蓋笑意,“誰管你叫他什麼,跟我沒關係,我不去。”
“爲什麼?”
“哪有什麼爲什麼,沒有爲什麼。”
夏小意堅持不懈的問:“爲什麼不去?你和錦渝哥吵架了?”
“沒有,我倆好着呢,你少咒我倆。”
“那我跟何肆叔叔走了。”她轉頭對何肆道,“叔叔,我今天能住你家嗎?”
何肆微笑臉,“怎麼要住叔叔家?”
“因爲我哥哥不去,你送我回來再回家太晚了,地面又結冰,不僅麻煩還不安全。”
“說的也是。”
夏初:?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夏小意,你當我死了是嗎?”
·
何錦渝公司的年會在一家五星級酒店舉行。除員工、領導、董事會的股東外,何錦渝的父母親也來了。
俗話說醜媳婦見公婆。
夏初不想來的原因就在這了。
倒也不是沒見過,但何錦渝的父母太熱情了。
熱情到令他害怕。
酒店進門有顆裝飾樹,上面掛了許多小紅包,每個人限拿一次。太高的夏小意摘不到,摘了離她最近、不用踮腳的那個。
拆開,裏面是一張五十的紙幣和寫了新年快樂的賀卡。
夏初手氣差,拆到了一家奶茶店的半價券。他塞給她,帶她上三樓,左顧右盼一番後,一頭扎進了人最多的地方。
夏小意一轉眼的功夫,已經找不到她哥的身影了。
她拿了盤小蛋糕,在沒人坐的角落裏坐下。何肆找停車位比他們晚進餐廳,也不知道待會能不能會合。
顯然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不一會,何肆拿着一疊小紅包過來,“小東西,跟哥…叔叔換一下?”
夏小意看着他手裏的一疊,懷疑,“哥哥,這樣的小紅包也有黑幕嗎?”
“一換六,類似於泡麪的再來一桶。”他淺笑着解釋。
夏小意不解,“那不是很好嗎?爲什麼要換。”
“都是抵用券和賀卡,哥哥想和你換一下,行不行?”何肆眉眼帶笑,眼睛裏亮晶晶的。
比起賀卡和不知道是哪家店的抵用券,她的五十塊錢對何肆來說可能會比較值。
夏小意點頭,“好,不過我手氣不是很好。”
“拆的什麼?”
“一百的一半。”
交換紅包,她就要拆開,被何肆攔住。
“明天再拆。”
“爲什麼?”
“裏面有一個哥哥沒動過,說不定你能拆出個壓歲錢。”何肆意味深長的笑道。
何肆看了一會,忽然問她,“夏初呢?”
“不知道。”她搖頭。
“你在這等一會,哥哥去找他,馬上回來。”
“好。”
夏小意乖巧應下,和他揮了揮手。確定他走了,她拿出那六個小紅包。
疊在一塊,摸上去很厚,跟賀卡還有代金券的感覺不同。
她一個個拆開,每一個裏面是嶄新的粉紅大鈔票。
拆到最後一個,裏面除了錢以外,還有一張紙條,紙條看上去是用從紅包上撕下來的紙寫的。
紙上字跡娟秀,和那本他送她的《小王子》裏留下的字跡一模一樣,都是出自他手。
“小孩,新年快樂。”
怪不得讓她明天再拆。
大概是知道轉賬她不會收,所以他換了一種她不能拒絕的方式,給了她壓歲錢。
夏小意把錢裝回小紅包裏,像沒動過一樣。
她答應了他的,明天再拆。
“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能邀請你跳支舞嗎?”
穿着黑西裝的男生不知何時站在了桌前,身形介於男人和少年之間。臉上帶着禮貌的微笑。樣貌生的好看,又有禮貌,貿然的要求也不會讓人討厭。
以前初中舉辦文藝表演,她學過華爾茲。但身前人髮型特意做過,金色的捲髮,配上正式的黑西裝。
不管是穿着打扮還是言行舉止,怎麼看都很明顯不是和她一個世界的人。
何況,她跟他不熟。如果想和誰跳舞,她第一個想到的會是何肆,也只有何肆。
夏小意婉拒,“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舞。”
他溫柔的笑了笑,伸出手,“沒關係,你只需要把手給我。”
夏小意還是拒絕,“不了,我真的不會。”
“你喜歡蛋糕?”他沒再繼續邀請,在她對面坐了下來,試圖尋找兩人之間的共同話題。
她搖頭,“好喫的我都喜歡。”
男生一笑,“我也是,方便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不方便。”夏小意吃了一口蛋糕道。
“那真是太遺憾了。”
“抱歉。”
那個男生還是堅持不懈,“或許有些唐突,但我真的很想認識你。”
“可是我不太想認識新的朋友。”她說。
他低下頭,顯得整個人都很低落。
夏小意覺得自己可能太絕情了,有些愧疚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沒關係,那麼能告訴我你的姓氏嗎?”他擡起頭,像滿血復活,臉上又有了笑意。
她於心不忍,只好說:“我姓夏。”
他還想說點什麼,夏小意放在凳子上的挎包掉落在地發出聲響。
兩個人同時去撿,頭撞在了一塊。
他連聲道歉,上手摸了摸她的頭,“疼嗎?”
夏小意躲開他的手,“沒事。”
“這位是?”何肆拉開她身旁的凳子,微眯了眯眼。
他回來恰好撞見他摸她頭的畫面。
或許是被夏初同化。
莫名的……
想砍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