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我只是在想怎麼才能找到周輝。”周繼陽連忙說道。
他的判斷太駭人聽聞,沒有確鑿的證據,當然不會隨便對別人說。
“可以去他家裏看看。他沒有結婚,現在和爸爸媽媽住在一起,就算他不在家,他的爸爸媽媽應該知道他的去處。”師傅說道。
“你知道他的家嗎?”周繼陽問道。
“我知道他是下馬村的,進村打聽一下,應該就能找到了。我們不去廢品站找原來的吊筐了?”師傅問道。
“我們兵分兩路,你去尋找那些舊吊筐,我去周輝家中看一看,如何?”周繼陽問道。
他心中很清楚,一旦他的猜測是真的,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周輝,畢竟他是唯一的目擊者!
但這也不是說吊筐就不重要了,無論趙長生如今是生還是死,吊筐都是認定事故責任的重要證據!
“行,就按你說的辦!我們留個聯繫方式,我如果找到了吊筐便立刻通知你,我叫曹金武,電話是……”
周繼陽早就摸出手機,將電話號碼記下來,然後撥了出去,等到曹金武的手機開始響鈴,才掛斷電話,說道:“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我叫周繼陽。”
“時間緊迫,我們也別廢話了,分開行動吧。”
說話之後,曹金武便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周繼陽沒有馬上離開工地,而且先奔工地的項目部辦公室走去。
項目部的辦公室是一座兩層的小樓,工作人員大都已經離開,周繼陽見只有一個辦公室還沒關門,裏面一個女人正在整理桌上的東西,看來也是準備離開,於是敲了敲房門。
裏面的女人擡頭,疑惑的問道:”你找誰?”
“安全員在嗎?”周繼陽問道。
“你找他幹嘛?”女人低下頭繼續整理東西,隨口問道。
“昨天他給我平了點事情,說好的今晚請他喫飯,結果他電話還打不通了,便跑過來看看。”周繼陽隨口撒謊,說的跟真的一樣。
“哦,他今天沒來上班。”女人說道。
“咦?奇了怪了,這傢伙還跟我玩起失蹤了。”周繼陽假模假樣的嘟囔了一句。
就當周繼陽要離開的時候,發現這間辦公室的牆壁上掛着一副安全責任關係圖,上面就有安全員劉志堅的名字,還有他的聯繫電話。
他的視線在聯繫電話上停留了片刻,將號碼印在自己腦海中,等離開項目部辦公樓之後,馬上便開始撥打安全員的電話,結果他的電話竟然也是關機!
周繼陽的心再一次下沉。
只有他才知道到底他是真的聽錯了畢福生的話,還是畢福生改了主意!
至此,牽扯進這件事的三個人,趙長生、塔吊司機周輝、安全員劉志堅三個人全失聯了!
這絕對不正常!
如果說畢福生沒有隱瞞什麼重要的東西,打死周繼陽都不信!
周繼陽沒有再在工地裏面停留,騎上小電驢直奔下馬莊。
下馬莊村子不大,周繼陽隨便打聽了幾個人便找到了周輝的家。
周輝家的大門沒關,周繼陽邁步便走了進去,站在院子裏喊道:“有人在家嗎?有人在家嗎?”
“誰啊?”
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一邊答應,一邊走了出來,見院子裏站了一個陌生人,頓時一臉疑惑的問道:“你是誰?來我家幹什麼?”
“哈呀,大嬸,我是周輝的初中同學李廣啊!如今在開發區管委會工作,是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以前我還來你們家喫過飯呢!那時候你們還住在老房子裏呢,您不記得我了?”周繼陽熱情的說道。
他這套謊言是來的時候編好的,所以現在說起來非常的流暢。
爲了讓周輝的父母足夠重視自己,不敢隨便欺騙自己,他甚至自封爲開發區的辦公室主任。
周繼陽的這套說辭果然有威力,頓時便拉近了和中年女人的關係,那中年女人立刻笑着說道:“嗨呀,你看我這腦子,越老記性越差了,那時候周輝是經常領同學來家裏玩,時間一長,我就都記不住了。失禮了,失禮了。”
她扭頭朝屋裏喊了一嗓子:“老周,來客人了。”
同時接過周繼陽帶來的禮物,熱情的說道:“你看你,來就來,還帶東西,這不就見外了嗎?快,屋裏坐,屋裏坐。”
周繼陽一邊跟着周輝的母親走進房間,一邊說道:“大嬸,我們幾個同學本來約好今天晚上好好聚一聚的,可是眼看都要黑天了,我卻忽然聯繫不上週輝了,便過來看看,順便看看您和叔叔。”
“哎吆,周輝經常說你是他同學裏面最有出息的,年紀輕輕就走上了領導崗位,今天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如果小輝能有你一半出息,我和你叔叔就心滿意足了。”一箇中年男人也從房間出來迎接周繼陽。
周繼陽立刻猜出對方的身份,他心中也是好笑,心說:“周輝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在你們面前提起我啊?這波馬屁就太明顯了啊。接下來我們就各顯神通,看看誰能將對方的老底套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