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次猛撲溫凰。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專撲她一人。

    而且這回,溫凰真被白狼撲倒了!

    它的兩隻爪子搭在溫凰的肩膀上,張嘴朝她脖子咬來。

    雪白的尖牙,在被丟在地上的琉璃燈盞的映照下,看起來格外猙獰!

    但溫凰還看到了別的。

    它的嘴裏,有紅褐色的毒虺,跟之前在魏玉燕的茶裏看到的,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了骨笛的聲音。

    直擊白狼的耳膜。

    白狼聽到這個聲音,動作猛然一頓。

    溫凰趁這個機會,就地一滾,從牀下面拿了酒罈,拔了蓋子朝白狼潑去。

    潑了它一頭。

    “嗷!”白狼嚎叫了一聲,眼神漸漸從兇惡變爲迷茫。

    然後,就見它像是受到了窗外聲音的召喚,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徑直往窗外吹骨笛的人走去。

    窗外,竟是孃親。

    她只着睡衣,顯然是聽到萱草的呼叫聲匆忙而來。

    跟娘一起過了十五年,溫凰竟從來不知道孃親還會吹笛子?

    笛聲非常動聽,是一種古老而深奧的曲調。

    即便是宮裏的樂師,未必能吹得如此好聽。

    這個聲音,讓白狼安靜了下來。

    趕來的禁衛們,拿起弓箭瞄準了白狼,準備射殺。

    孃親放下骨笛,命令道:“不要動它,它是被人控制了!去找遠處的樂聲!抓住他(她)!”

    禁衛們面面相覷。

    “去吧!”突然,溫凰身後傳來玄珀的聲音,“照國夫人的吩咐做!”

    溫凰回頭一看,玄珀不知何時闖了進來,只着睡衣,額頭有汗,而且,赤着腳。

    他一把將溫凰拉到自己身後,盯着白狼。

    白狼的聽力,遠勝人類十倍。

    人們聽不到遠處的笛聲,它卻能聽到。

    那聲音如同魔咒,讓它眼睛又開始發紅,骨子裏的狼性咆哮着,又轉身,朝溫凰這裏奔來。

    孃親再次吹響了骨笛。

    這個聲音比遠處的笛聲近多了,對白狼的控制也更明顯,它聽到這個聲音,攻擊的動作又停了下來,然後轉身,往孃親那裏走去。

    玄珀拿茶杯往酒罈子裏舀了一杯酒,從窗戶出去,來到了白狼身邊。

    他身上有種氣息,對白狼有天然的壓制。

    即便白狼已經失去神智,這種壓制卻依然存在,白狼趴在了地上,眼裏出現恐懼之色。

    玄珀伸手,生生掰開狼嘴,將那杯酒倒進了它的嘴裏。

    “嗷嗷!”白狼被辣得夠嗆,兩之前爪不停地扒拉自己的嘴。

    等它緩過來,它的眼神也變回來了,一溜煙跑到了孃親身後躲着偷看玄珀,像個受到驚嚇的小孩子。

    “應該可以了。”玄珀說。

    孃親緩緩放下了骨笛,回頭看白狼。

    白狼看看她,又看看玄珀,拿嘴咬着孃親的裙襬,拖着她走。

    像是個想要離開的孩子,自己又不敢,就使勁兒拖着孃親的手,讓她帶自己走。

    “它應該是沒事了!”孃親說,“皇上給它喝了什麼?竟如此神效?”

    玄珀反問:“國夫人剛纔吹奏的,乃巫曲!原來,您也是巫?”

    孃親皺了皺眉,說:“皇上,先看看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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