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兩遍三四遍,杜長蘅看了他一眼,他又趕緊將眼神移開。

    禮官們早已林立,讓溫祿與杜長蘅並坐,皇后須得先行叩拜父母,然後再宣旨。

    這時,溫搴舟突然叫道:“慢!”

    大家都看向他。

    溫搴舟問溫凰:“皇后娘娘,怎麼不是貴妃陪您過來?她和母親呢?”

    溫凰說:“貴妃這段時間身子不適。”

    溫搴舟皺眉。

    “皇后娘娘,吉時快到了!趕快行禮吧!”禮官催促。

    溫凰便跪在了溫祿和杜長蘅面前。

    兩人並肩而坐,一個端莊美麗,一個俊美儒雅有將相之氣。看着倒是般配。

    只可惜,溫祿是個變態狗男人。

    自己還得給他磕頭?

    溫凰故意將磕頭的方向朝向母親,叩頭三拜,別父母。

    看着相依爲命的女兒風光出嫁,杜長蘅心裏百感交集,眼淚一下子滾落下來,跟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溫祿跟側面長了眼似的,突然從袖中掏出根手絹,遞向杜長蘅。

    杜長蘅微微看了他一眼,只覺得莫名其妙,眉頭一皺,連女兒出嫁的傷感也輕了,拿自己的手絹擦了眼淚。

    溫丞相有些尷尬地把手收了回去。

    禮畢,杜長蘅起身,將溫凰扶了起來。

    溫祿竟也過來扶。

    有意思的是,杜長蘅扶了溫凰的左手邊,他就算要扶,也應該扶右邊。

    然而,他竟也來扶左邊,整個人一下子捱到了溫凰娘。

    溫祿這廝,從見到孃親之後,那天的意念中,竟變成了跟她在一起。

    還順便捎帶上自己。

    您老人家攀權附貴,辜負髮妻大半輩子,臨到老了,想攜美妻歸隱回鄉啊?

    你想得倒美!

    溫凰斜了溫祿一眼,趁着孃親躲開,直接從兩人中間走過去,將溫祿擠開了,落座等待冊封使前來。

    皇帝欽點的正副冊封使行先至昭陽殿,行三跪九叩禮,在丹陛上跪聽宣旨:“皇帝欽奉皇太后懿旨,納溫氏嫡女溫凰爲後,命卿等持寶印、寶冊,迎皇后入昭陽殿。”

    宣畢,正副使持節率迎親儀仗徑往青羊殿。溫凰率全家設節案迎奉迎親儀仗,擺好納彩禮品後,在大殿中門外跪接寶冊,寶印。.七

    然後,迎親儀仗會從青羊殿離開,走正堯門,入昭陽殿。

    至殿前門,送嫁家人止步於此,溫凰由十二個女官陪同,進入昭陽殿前廣場。

    大臣、命婦穿了吉服,頭上戴彩布做的赤昧花,分列廣場兩側,待溫凰沿着中間的紅氈走來,禮官高呼:皇后駕到,跪!

    百官和命婦跪下,皇后在十二女官的護送下,一步步從他們中間走過……

    溫羽和姚錦玉沒有站到命婦當中去,而是躲在在廣場之外的隱蔽處,死死盯着溫凰,期盼着她出醜。

    然而,眼看走過半了,她也沒出任何問題。

    “怎麼回事?”姚錦玉問溫羽,“我瞧着她身上的配飾都穩得很!不像要掉落的樣子!”

    溫羽皺眉:“當時是碧絲找的平兒,說平兒收了錢,說會做手腳,讓她進昭陽殿的時候,在衆目睽睽之下出醜!爲此,我還多付了一倍的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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