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林夕夢和劉家人全都變了神色,不過他們並未言語,劉母不動聲色的給幾人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先離開京城再說。

    至於劉父和劉大哥身上的傷,現在就算找到醫館,有大夫出現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敢讓人醫治了。

    一個攔路的紈絝公子哥都是別人命令來的,那誰知道那些醫館,還有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大夫,是不是也是別人事先買通過的,所以,還是別冒那個險了吧!

    等離開了京城這個是非地再說,離了那些人的監視範圍,他們再從長計議,想想怎麼給他們治傷的問題吧!

    王不爲聞言,臉色立馬就變了,他條件反射的扭頭就去看劉家人的神色,一見他們的神色不對,心裏頓時就涼了半截。

    遭了,劉家人知道有人在背後算計他們,心裏肯定有防備了,後面他們要再想對付他們,只怕是難了。

    思及此,他眼神兇狠的瞪了一眼說話的那人,語氣不善的道:“什麼上面不上面的,我看你是癔症了,老子今天來,不過是來尋仇的罷了,哪有什麼死命令。”

    雖然知道這麼說沒用,可爲了讓自己少受些罪,他也只能裝傻了,也不知道這事辦砸了,他爹還能不能保住他,唉!

    那人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被他這一瞪,立馬就鬆開了抓着劉二哥的手,低着頭,不敢再言語了。

    見他這個領頭人都鬆手了,其他衙役對視一番後,也緊跟着鬆了手,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來。

    簪子抵在脖子上,王不爲也不敢點頭,只得小心的扯了扯林夕夢的衣袖,顫着聲道:“姑奶奶,我這誠意夠足了吧,你能放開我了嗎?”

    林夕夢聞言,笑着點了點頭,道:“王大公子的誠意確實夠足,我也很不滿意,不過……”

    一聽她說不過,王不爲的心就提了起來,連忙出聲問道:“不過什麼?”

    林夕夢動了動手上的簪子,一副怕怕的樣子,看着他道:“不過……現在還不能放開你,得麻煩你再送我一程纔行,免得我前腳剛鬆手,後腳人就被你們給抓住了,那多不划算啊!

    你放心,有這麼多年的“情分”在,我也不會把你怎麼着的,等我們出了京,我自然會放了你的。”

    王不爲聽她這麼說,氣的額頭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不過自己的小命握在她手上,他就是再不甘願也沒用,只能咬牙應下:“呵呵,你高興就好,高興就好!”

    有了王不爲這個出頭鳥當人質,劉家人出城果然順利多了,沒一會兒,他們就離開了京城。

    因爲個子比較矮的緣故,林夕夢全程都是拖着王不爲在地上走的,等他們出京時,王不爲身後已經磨傷大半了。

    中途他也不是沒反抗過,只是林夕夢察覺到他想反擊,就給他身上來一簪子,如此反覆幾簪子下去後,不管身後被磨得再疼,他也不敢反抗了。

    出京後,林夕夢用王不爲身上的銀子,跟一個富商買了一大輛馬車後,就如約將他給放了,然後,架着馬車就離開了。

    徒留下一身被扒光的他,在半道上喫土,直到那些衙役們追上來,他這才得救,被人送回了侯爵府。

    出了京,林夕夢並沒有按照劉母說的往臨城那邊趕,而是趕了一天的路,去了位於京城不遠的衡城。

    如今劉父和劉大哥都受了重傷,劉家又都是一些身嬌體弱的老弱婦孺,根本就趕不了路,再加上,後面還有人要追殺他們,要是他們真往臨城去的話,只怕是只有死路一條。

    既如此,那還不如來個燈下黑,先在京城附近的城鎮休整一番的好,那些人現在肯定認爲她們在拼命的趕路,以此躲避來他們的追殺,哪會想到她們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躲着呢!

    只要他們不往城裏去,不讓衡城的那些官員發現他們,那那些山裏的山洞和破廟裏的地窖,就都是他們躲藏的好地方,一點也不怕別人會發現。

    衡城,雖然沒有京城那麼繁華,可這裏的山多、廟也多,林夕夢他們到了這裏後,都不需要怎麼找,就尋到了一處可以暫時居住的破廟。

    看了看眼前連牌匾都沒了的寺廟,林夕夢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扭頭朝馬車裏喊道:“娘,到了,下來吧!”說着,她便跳下馬,跑到馬車旁掀開了簾子。

    沒有牌匾更好,這說明這裏已經荒廢很久了,他們也就不需要擔心會有人過來的這個問題了。

    劉母下了馬車後,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情況,不由輕輕的皺了一下眉,不過她並未多言語,朝她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後,就進去收拾去了。

    雖然這裏的情況不咋樣,也沒有她往日住的那些廟宇好,可她有自知之明,明白現在的處境容不得她去挑揀,當務之急是要趕緊找到能休整的地方,找大夫醫治自己的夫君和大兒子要緊。

    劉母這個做婆母的沒說話,劉家兩個嫂子就算有意見也不敢吭聲,下了馬車後,她們將孩子安頓在一旁,就跟着去收拾去了。

    廟裏面亂七八糟的堆了不少的雜草和木頭,要是不先收拾一下的話,根本就沒法在裏面休息,更不要說是放劉父和大哥這兩個傷患了。

    見人都下來了,林夕夢這才爬上馬車,將劉父和劉大哥連人帶木板的一起扛了下來,送到了廟裏。

    空間裏面雖然收了不少的喫食和東西,可卻沒有能救命的藥,要想兩人活,她得趕在晚上他們發燒之前,去找能醫治的大夫纔行。

    等將人都安頓好了,馬車和馬匹也都拉到偏僻處收進了空間裏後,她便跟劉母說了她的打算:“娘,爹和大哥身上的傷不能再等了,我得去附近看看有沒有大一點的村莊,尋一個能醫治的大夫來,不然等他們晚上發熱了,再醫治可就晚了。

    你和二哥他們在這裏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順便看看能不能再買些喫食和衣物回來,咱們還不知道要趕多久的路呢,總穿這一身也不行。”

    劉母這一路聽小閨女的話,已經聽習慣了,聞言,自是沒有不應的,擡手,從衣袖裏取出從王不爲那裏搶來的荷包,遞給她道:“行,那你注意點安全,如果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就趕緊回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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