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項上聿應道,揚起笑容,倒是挺討好的笑容,“婉婉,我喜歡你。”
穆婉沒有搭理他,抿着嘴脣,沒有出聲。
“婉婉,我喜歡你。”項上聿再次說道。
“你現在要不要去洗澡啊?”穆婉問道,轉移了話題。
“不急,再躺會。”項上聿說道,握着她的手指,十指相扣,“婉婉。”
穆婉看着他,以爲他會說我喜歡你,但是……
他只是喊了她的名字。
“怎麼了?”穆婉問道。
“我喜歡你。”項上聿又說道。
“你說了很多遍了。”穆婉提醒道。
“我只是想知道,我說多少遍,才能換你說一遍。”項上聿問道,握着她手的力道緊了一點。
“我喜歡你。”穆婉很自然地說道,鎖着項上聿。
以前,她看過一個故事,不知道是真是假,說的是,一個男人每天對一個女人說我愛你,不厭其煩的說,一年之內,這個女孩就會認爲這個男人真的愛她。
女人愛幻想,愛自以爲是,愛把男人當做自己幻想中的那個,勾勒着他的人品,憧憬着他所謂的愛情中的味道,他的犧牲,他的愛護,他的寵愛。
即便他隨便說了一句話,也能無線想象出美好。
事實上,大多數美好的感覺,都是女孩杜撰出來的。
等到以後,人性暴露了自私,話語中透露出嫌棄的訊息,就會感覺心臟很痛,因爲跟想象中相差太遠了,覺得愛情可能沒有了。
大多數女孩會想證明那些愛情還在,所以苦苦守候着,腦補着。
此時此刻,如果男人做了一些好的事情,她會告訴自己,看吧,愛情還在的。
如果男人沒有,女人會繼續泄露痛苦中。
所以,她覺得,如果想要自己不痛苦,那就不要去想象,不要去杜撰。
他說着,她聽着,舒服相處着。
“真心的?”項上聿問道。
穆婉定定地看着他,沒有說話,揚起嘴角,笑容淺淺地,“我是真心還是假意,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想聽你說。你說過,你說的,我都相信。”項上聿耷拉着眼眸看她。
穆婉還是淡淡笑着,說道:“真心的。”
項上聿也露出了笑容,起身,“我之前說了,我夢想中的房子,只要有你就好,你自己想要什麼,設計好了給我,我讓人去準備。”
項上聿起身,朝着浴室走過去。
穆婉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沒有動。
如果她有孩子了……她其實……也是挺喜歡小孩的,未來的事情,變數太多。
她想過好現在,留份感動,留份溫暖,僅此就好。
喜歡?
喜歡不能當飯喫,女人太喜歡一個男人了,變得卑微,沒有自我,也變得患得患失,太在乎,讓自己難受。
那種難受,痛到心扉的感覺,她不要再有。
因爲能傷害自己的人,不是仇人,不是陌生人,而是放在心裏的那個人。
穆婉拉住項上聿的手,“去正式拜見你父母,還是準備着禮物比較好,你父母喜歡什麼,我下午的時候去買。”
“這種小事我早就準備好了,在家裏等我回來就好。”項上聿在牀邊坐下。
穆婉懶洋洋的坐起來。
項上聿立馬拿了衣服,給她披上。“現在的天氣還是冷的,別感冒了。”
“你什麼事情都做好了,是要把我養成廢物嗎?”穆婉說道,不想這樣。
項上聿揚起笑容,“你怎麼會成爲廢物呢,設計房子這麼艱鉅費腦的事情還要交給你呢,這可是設計的項上聿和穆婉的婚房,他們是很有名的人,你知道嗎?可能他們死了,他們住過的地方會成爲遺址,後人要花錢進來才能參觀的,在參觀的時候,會重重的提上一筆,這是穆婉親自設計的,那棵樹是穆婉親自種的,比如連理枝,比如石榴樹。”
“石榴樹?”穆婉不解,“你怎麼突然提起石榴樹,想喫石榴?”
“你不知道嗎?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傳說,或者是典故。”項上聿說道。
“我沒有研究過石榴。”穆婉認真地說道。
“石榴,是吉祥果,代表着多子多福,繁榮昌盛,興旺發達,幸福美滿,豐產豐收,而且能夠逢凶化吉,驅邪避戾,所以,很多人家都會種,而且,很多石榴樹糾纏着生長。”項上聿說道。
穆婉明白了,“那我們在門前再種上兩顆石榴樹?”
項上聿開心,“你能這麼想,這麼配合,很好,以後,後人過來參觀的時候,導遊會說,這是當年穆婉和項上聿兩個人親自種上的。”
穆婉翻了一個白眼,“好了,你趕緊去上班吧,把正事先做了。”
“遵命,夫人。”項上聿說着,攏了攏穆婉的衣服,又把她拉到自己的跟前,親了下,“爲夫去上班了,你在家裏乖乖的。”
“可能下午會出去一趟。”穆婉說道。
“出去幹嘛?”項上聿不解,眉頭微微擰起,“你不會是和邢不霍私下先約會吧?”
“你的思想還能再骯髒一點嗎,三句離不來他,是你愛上了他吧,所以對他念念不忘。”穆婉直接吐槽道。
“我怎麼可能會愛上他,我是直的,你是知道的。”項上聿說完,覺得這句話還是不太對,又加上了一句,“即便邢不霍是彎的,我也看不上他啊。”
“別在我的面前提他了,我本來快把這個人忘記了,你每次提起,每次提起,你是在虐我,還是在虐你自己。”穆婉嚴肅地說道。
他是在虐自己,可……他更清楚,邢不霍是喜歡穆婉的,要是他們說開了,他很擔心,他又是被穆婉不要的那個。
“那你下午要出去幹嘛?”項上聿問道。
穆婉依舊認真地看着他,“我覺得,我們即便結婚了,也應該有個人的空間,時間,自由,不然婚姻是禁錮,是掙扎,是痛苦,是時刻想要擺脫的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