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休面無表情的站在河邊,魏青站在他身側。
面前,的確有了一個岔路。
要想擺脫身後那些邊疆蠻子,就只能分頭跑。
路也已經擺在眼前了,就看……
楚家的人怎麼選了。
楚天闊看着這兩條路,沉默不語。
楚中天這時走了出來,他先是看了一眼魏青手中的矛與盾,冷哼一聲,隨後望向呂休道:“你們先選。”
這一路上,呂休和魏青都表現出了極強的能力,尤其是對這些邊疆蠻子的瞭解程度,甚至是他們的行軍路線,二人也基本都能猜出個大概。
不得不說,楚家目前爲止還能剩下這麼十多個人,還真就是全靠呂休和魏青一次次準確的判斷。
否則,楚家子弟,到現在能不能剩下十個人都兩說。
聽見楚中天的話,呂休和魏青對視一眼,二人都沒說話,魏青也只是點了點頭。
呂休指向了左手邊那條看上去就比較危險的道路。
因爲那裏的花草樹木,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色。
所有植物,都呈現一種將枯未枯的狀態,很是詭異。
而另一條路,則是完全不同。
綠樹成蔭,甚至還有不少顏色豔麗的蝴蝶,看上去十分靜謐。
楚中天見呂休居然選了這麼一條路,不由得皺了皺眉。
魏青說道:“我與呂休同行,你們走另一條路。”
說完,二人踏步便要向前。
就在這時,楚中天卻忽然叫住了二人!
“等等!”
楚中天冷冷一笑,“我忽然改主意了,我們楚家走這條路,你們……去走另一條。”
楚天闊站在一旁,始終不曾言語。
可此時此刻,不言語,便是已經是最好的言語。
顯然,這種事楚中天不可能做主,他既然這麼說了,那定然是受了某人的暗中授意。
這個人,到底是誰,應該不用多說了。
呂休和魏青同時停住步子,呂休扭過頭,問了一句:“你認真的?”
楚中天嗤笑一聲,“怎麼?莫不是這條路只能你們二人走?”
魏青忽然嘆了口氣,他看了呂休一眼,說道:“算了,那我們去走另一條路。”
看見魏青這般作態,楚中天更是滿臉冷笑。
根據這麼多天的相處,這呂休的能力,是所有人親眼所見的。
這麼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他豈會給自己選一條死路?
顯然,呂休選的路,纔是最安全的那一條!
楚中天之所以讓呂休先選,也是猜到了他一定會選一條最安全的路!
這呂休與楚家無親無故,憑什麼把安全的路留給我們?
楚中天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自從上一次壽宴過後,父親就對楚夢璃關愛有加,甚至這幾天還時常唸叨起來!
這讓楚中天嫉妒不已!這一次終於找到了機會證明自己!
呂休和魏青走向了另一條路,楚中天冷笑連連。
他趕緊走到楚天闊面前,“父親,這條路看上去雖然危機四伏,但是那呂休既然敢最先選擇這條路,裏面定然有蹊蹺!”
楚天闊眯了眯眼,他其實心裏還是有些拿捏不準,但是楚中天說的也有道理。
那呂休與楚家非親非故,憑什麼會留給他們一條生路?
而自己去走一條死路?
這根本說不通,這條路看上去雖然看上去確實是危機四伏,但是凡事不能被外表所矇蔽。
裏面,說不得就是一處世外桃源!
想到這,楚天闊也不再猶豫,大手一揮,楚家一行人便走入其中!
另一邊,魏青扭頭看向呂休問道:“要是楚家的人不主動開口,咱們就真的去走那條路?”
呂休面無表情的說道:“身爲他的劍侍,我已經救了楚家很多次,包括這一次。”
“我給他們留了一條生路,可是他們非要一心尋死,我能有什麼辦法?”
魏青啞然失笑,半晌,他緩緩開口道:“我是該說你大智若愚,還是心機深沉?”
呂休擡起右手,一隻蝴蝶竟是落在了他的手上。
呂休看着這隻蝴蝶說道:“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魏青不再說話,方纔他嘆氣,是爲楚家人嘆氣。
呂休最開始選的那一條路,就是一條危機重重的死路,他的的確確把一條生路,留給了楚家。
可是楚家不信,這可真就怨不了別人了。
魏青其實還是覺得呂休是故意的,因爲他前幾日問過自己。
“楚家人,之於洛毅,當如何?”
魏青當時是說:“除了夢璃小姐,其他人的死活,與洛毅無關。”
……
帝陵。
洛毅帶着楚夢璃走入了那條岔路,楚夢璃是一直閉着眼睛。
因爲從她的視角來看,洛毅就是在帶着她撞牆。
可是當她再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色卻突然變了!
神道之後,竟然……是一座碑亭!
楚夢璃瞪大了眼睛,她四處看了一眼,滿臉不敢置信。
“這……咱們走出來了?”
洛毅點了點頭,但是卻一直盯着前面那碑亭。
“你站在原地不要動,我過去看看。”
說着,洛毅便獨自一人朝那碑亭走去。
楚夢璃忍不住叮囑道:“你小心點!”
洛毅沒有回頭,只是背對着楚夢璃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洛毅走到那碑亭處,面色變得凝重了幾分。
這碑亭內,有這一塊黑色等人高的石碑。
這種石碑,又叫神功聖德碑。
這種碑,可不是誰都能立的,若無一些豐功偉業,可是萬萬不敢立此碑的。
洛毅看着這碑文,面色愈發凝重。
碑文所述,這座帝陵,是一位屍古帝的陵墓。
這位帝王,創立了一個王朝,名叫……屍古國。
自封爲帝,號屍古帝。
只不過這屍古國,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甲子光陰,也就是說,這屍古國從建立到滅亡,只有短短的六十年時間。
“怪不得……”洛毅自顧自呢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