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像普通小鬼一樣,利用陰氣打牆堵路,迷惑人心,附體搞事,更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變成另一個人,甚至可以借刀殺人。
最可怕的是,他無懼陽光,不怕陽氣,可以像人一樣正常行走在世間。
儘管有時限,但足以讓他幹所有想幹的事。
我想起第一次見紅衣女,如果不是外婆及時出現制止,我在青天白日下,就能被她活活掐死。
既是事情過去一個多月,想起跟她的幾次對決,我還渾身冒冷汗。
捲起書,急步往燕雲閒的屋裏去。
我要問問他,這麼厲害的大靈,我們到底有幾分把握對付。
他屋裏亮着燈,但沒人。
想起晚飯前他跟方先生的話,我轉身往前面的小樓走。
在半途,就看到桃園深處站着兩個人。
看身形,像燕雲閒和方先生,我便也進了桃園。
還離着一段距離,那頭就先發聲了:“阿煜?!”
“哦,我有事要問你們。”快走幾步,到了他身邊,手裏還拿着書。
可惜月光太暗淡,根本看不到字,我只能口述,把大靈的厲害說一遍。
他們連神色都沒動一下,反而問我:“知道的,有什麼問題嗎?”
我都被問不會了,開始結巴:“她……她這麼厲害,我們三個行嗎?”
燕雲閒抿着脣角淺笑:“不行。”
他向我轉身,手自然地在我頭頂揉了一下:“我們兩個就行了,你不用。”
“不是,怎麼不用我?我不得出來釣她嗎?”
這都是我一開始設計好的,怎麼現在把我弄出局,只剩他們倆了?
燕雲閒的話說的有理有據:“放着兩上大陰陽師在,有的是辦法釣她,你在反而會讓我們分心。”
他站在原地沒動,聲音從那兒傳過來:“到時候,你和希明就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看半天書。”
哈?還能看書,這麼輕鬆淡定的?!
倆人都定好了,壓根沒給我反對的機會。
接下來的幾天,桃園進入忙碌狀態。
從上山的石渣路口,到桃園入口的一路,光石頭都埋了半車。
也不知道是從哪兒弄來的,大小如雞蛋,形狀也像雞蛋,上面還畫了符紋,十米一顆,統一埋在路兩邊。
除了石頭,這一路還埋了雞骨,也分裂在路兩旁。
方希明一看就懂了,悄悄跟我說:“這是在做牆。”
“牆?用雞骨和石頭?”
“對,你別看這些東西埋在地下,擋生人不行,但擋靈體,絕對兇悍。”
我想像不出來。
不過不耽誤我做事,一顆顆的埋的很認真。
桃園外圍,靠着山體的部分,也牽了一條黃線,仔細看過才知道,那黃線全是用符紙擰成的,隔一段距離,還由一面同樣黃色的小令旗固定。
像我先前看到的困索符,方師父一共畫了五張,位置他都看好了,跟希明說,等他號令,到時候分別把五張符貼到相應的位置。
我一聽就急了:“方先生,您都派任務給他了,也給個活兒唄,我之前跟紅衣女打過好幾次,我有經驗,能幫上忙的。”
方希明“噗”一聲就笑了:“是被抓被迷的經驗嗎?那你確實挺多。”
我斜了他一眼,這小子沒法處了,淨拆臺。
但我倆說的都沒用,方師父在這件事上,跟當初拒絕收我入門爲徒一樣堅持。
“你的事讓燕先生安排吧。”
燕雲閒?
哼,我都不用去找他,完全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