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拔打的號碼已關機。”
我怔了片刻,打給張忱。
他沒接。
手指在方師父的號碼上摸了好幾次,還是沒打出去。
我特別害怕他接起來,給我一個不好的消息。
人家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現在就當什麼也不知道,假裝他回去是養病,很快就會好,說不定再過不了多久,就會再回桃園了。
次日清晨起來,外面的雪已經堆了十釐米左右,腳踩出去,一步一個腳印。
這種天氣跑步,還是往山上跑,簡直是要命。
但任鵬和方希明都準備好了。
我也準備好了,熱着身跑到大門口。
任教官掃了我一眼:“量力而行,我這兒沒有病假。”
我嚥了下口水,跟着他們出門。
在山脊上跑了一圈,就回來了。
並沒有感覺特別累,主要是小蝴蝶溼透了,再跑下去,極有可能會下紅雨。
還有兩個男人跟在身邊,不太適合看到這種場面。
換過小蝴蝶後,我就沒再出去,在訓練棚裏小跑了跑。
沒有高強訓練的一天,過的特別快,而且心情特別好。
晚上方希明在訓練場爬地,我就在旁邊散步。
不得不說,看到他受苦受累,還不時給我一個白眼,我心情好極了。
不過我可沒表現出來,不想拉仇恨呀。
希望我們第一回合的比賽,他能給我留點面子,不要讓我輸的太慘。
他看我不順眼,我就不在他面前晃,趟着雪往外面走。
檢查一下小樓的工程,在桃園裏踏雪漫步,正美的冒泡,突然聽到不遠處有人叫我。
“林煜秋。”
這個聲音有點熟,像是燕雲閒的。
我的心都亂跳了一下,差點應聲。
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燕雲閒從沒這樣叫過我,之前客客氣氣叫林小姐,後來就很與衆不同地叫我阿煜。
而且大晚上的在野外,被人叫名字,壓根不是什麼好事。
在外面聽到有人叫我的時候,不要急着應聲,一定要先轉頭看看人,確定真是熟悉的人之後,才答應。
如果沒看到人,或者是看到生人,都不要應他。
不過這個聲音的出現,讓我及時收住腳,沒有再往桃園深處逛。
剛折回頭,那個聲音就又說話:“你不是想知道燕雲閒的事嗎?我知道很多,可以告訴你呀。”
我頓住步。
誘惑有點大。
但想了一下後,我還是繼續往回走。
那人不耐煩了,不知從哪兒竄出來,身影一晃已經擋了我的去路。
方師父臨別前的那通分析,真是一點也不能參考。
這玩意兒已經在山頭桃園裏亂竄了,他們還沒有向我動手,都是意外之喜。
我面前站着的是一個女人。
應該是女人吧,這麼冷的天,穿一身花哩胡哨的旗袍(胸前一馬平川),光腿站在雪裏。
脖子腰都很細,臉也很尖,眼睛卻大的出奇,眼珠滴溜溜亂轉,偏偏聲音很粗。
“你不想知道他?”
我挑了眉,沒說話。
手背在身後。
手機裏方希明的號碼是快捷鍵,已經拔了出去。
就是情急之下,沒有調靜音,一拔號,裏面立刻“嘟嘟”地響了起來。
女人瞬間警惕,腳往前叉了一步,眼神詭譎。
我趕緊遞上笑臉打岔:“我想呀,特別想,你跟我說說唄,他們都不跟我說。”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但不是在這兒。”
我往四周看:“那去哪兒?天太冷了,要是遠,我有點不想去。”
話要說到似是而非,給她一點希望,才能穩住她。
方希明在訓練,極有可能連手機都沒帶,剛纔那一下雖然打通了,可引起了平川女的懷疑,我又按了。
這會兒滿腦子都在想脫身之法。
而且非常後悔,沒事來桃園幹什麼,跟兩個男人呆在一起不好嗎?
活着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