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傷了哪兒,試了好幾次都沒站起來,腦袋一嗡嗡的。
任鵬過來,半蹲着掰了掰我的眼皮,又往我肋骨處點了兩上。
“嗷”
我疼的差點就竄了起來。
可還是沒起來,手腳並用亂撲騰了幾下,就又躺平了。
他冷靜地拿出手機:“喂,幺二零嗎?這兒有一個病人……,對,山上。”
從機器裏出來,醫生拿着檢查報告問任鵬,“怎麼弄的,肋骨輕微骨裂,還腦震盪。”
任教官面不改色,“風大,把她吹倒了,沒拉住。”
我翻了個白眼,在心裏吐槽:這得多大的風呀,怎麼沒把你吹上天?你但凡在我們比賽的時候早幾分鐘喊停,我也不能傷這麼重,差點就死了。
開了住院。
待任鵬去交費時,醫生來到病房裏:“真是大風呀,怎麼就你們桃園會起風,別的地方都沒有?”
我轉頭看他。
他把口罩往下拉了拉。
行吧,是上次來急救的時候,蹲着幫我剪襪子上藥的醫生。
還真是緣分,兩次起大風都被他遇見。
我苦笑:“冬天,我們在半山腰,可能風是大點。”
他一臉興味:“我挺好奇的,到底是什麼樣的風,能把肋骨吹裂。”
我也想知道。
因爲重傷,我至少要在醫院住三天。
辦完一應手續,人突然安靜松馳下來。
沒有魔鬼訓練,還有些空落落的。
我躺在牀上,轉頭看着窗外發愣。
冬日天空,永遠都是灰濛濛的,就算是晴天,也看不到藍色的雲朵。
唯一驚喜的事,是張忱來了電話。
就在我住院的當晚。
他沒有一點過去的溫和,話都是冷冰冰的。
“林小姐,聽說你受傷了?”
“我沒事,很快就好了,燕先生他……”
“那就好,你好好養着,任鵬那邊我會去說……嘀……”
沒提一句燕雲閒,又把電話掛了。
我只是想知道他傷的怎樣,不會再對他提任何要求,甚至不會過多去打擾他,爲什麼就不能呢。
任鵬從外面進來,把一包藥放在牀頭櫃上。
似乎想了一下,又起身拿了杯子倒水,然後一包一包把藥分出來。
一小堆碼在一片方型白紙上:“喫吧,吃了好的快。”
我很聽話,伸手把藥抓過來,全部捂到嘴裏後,端起放在牀頭櫃上的水杯。
剛斜着杯口抿了一點,立刻僵住。
任鵬的眼皮動了一下:“腦震盪會讓人智力下降?”
我眼含熱淚地看着他,把那口水連藥在嘴裏晾的沒那麼燙了,才一口吞下去。
嘴皮又掉了。
藥喫完,液輸完,外面天色都黑了下來。
我對任教官說:“您先回去吧,我這兒晚上也沒什麼事兒。”
他“哼”了一聲:“我的學生只有你一個,你都在這兒了,我回去教誰?”
我眨巴了一下眼:方希明呢?除名了?
“他不算,最多算個陪練,不過現在陪練都比你強,你還好意思躺着睡覺,沒壓力嗎?”
我……
咋嘀,我現在跳起來,再出去跑幾圈?
還能不能讓人好了,我肋骨都裂了,還在往我頭上搬石頭,是想壓死我嗎?
把臉轉到一邊。
不想看到他。
他應該也沒啥興致跟我說話,往一旁的沙發上一坐,開始刷手機。
我瞌着眼,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時候,聽到他說話:“沒什麼大事,燕先生放心,她已經睡着了。”
“誰的電話?”
我一下子從牀上折起來,兩側肋巴扇疼的頓時抽了一口冷氣。
任鵬也看過來。
之後舉了一下手機:“燕先生助理,張忱,問你的情況。”
我一手按着肋骨,一手撐着牀沿:“你剛說‘請燕先生’放心,你跟他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