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測不出大老闆的想法,不過不耽誤我養雞的樂趣。

    更是把方師父的話牢牢記在心裏。

    我的第一個善果哦,太不容易了!

    時節進入十月中,突然下了場綿雨。

    氣溫突降,一夜寒冬。

    方師父接了一個事主的電話,說是有非常緊要的事,需要他馬上去一趟。

    他下山前,特意在桃園入口,和上山的路邊,埋了一些圓型的小石子。

    方希明跟我說,那是他師傅布的陣法,要是有邪物上山,我們就會知道。

    我還挺納悶:“有閒哥在,邪物也敢上山嗎?”

    方師父並未做答,只是神色鬱郁地看了燕雲閒片刻。

    張忱冒雨開車把他們送到山下。

    再上來的時候,路就泥的走不動了,打電話上山,燕雲閒讓他暫時留在鎮上,不着急回來。

    突然少了一半的人,山上頓時顯的有些冷清。

    廚師和保姆在小樓那邊,平時不怎麼出門,更不會往小院這邊來。

    我和燕雲閒因爲下雨也沒去跑步,便各自守在屋裏。

    他看文件我看書。

    下午,雨越來越大,外面黑沉沉一片,溼寒的空氣從門縫窗縫裏鑽進來,凍的腳像被貓咬到了,生疼。

    我乾脆就坐到牀上,把腿腳蓋到被子裏,拿着書歪在牀頭看。

    歪着歪着,睏意就上來了。

    迷迷糊糊間,聽到好像有人在叫我,我下牀往外看,一個人也沒有。

    耳朵邊卻響起碎石子相互敲擊的聲音,很急,叮叮噹噹的。

    再仔細聽,又不是,一着急,神思回籠,人也一下子從迷糊狀態醒過來。

    看到自己仍歪在牀頭,手機在桌子“嗡嗡”直響。

    是保姆劉嬸的。

    我一接,她就在那邊急着說:“林小姐,您是會看事兒吧?這有一個事主,是山下來的,指明瞭要找你,說是前幾天那個婆婆介紹的。”

    聽到這話,我就來勁了。

    跟方師父學了這麼久,雖然蠢笨如斯,可我還是想再試一下效果。

    一邊通着電話,一邊下牀套上鞋。

    跟劉嬸說好,拿了門後的傘就往外面跑。

    到院子時,看了眼西屋的門窗。

    這麼冷的天,燕雲閒竟然半開着窗戶,好像正在打視頻電話,帶着耳機說流利的英文。

    正忙着,我也就沒跟他打招呼。

    出了院門,直奔小樓。

    要看事的人,已經被請進屋。

    是一個五十多歲,十分瘦弱,臉色臘黃的男人,留兩撇小鬍子。

    看到我,他眼珠動了動,視線上下掃瞄。

    劉嬸送進來兩杯熱茶,讓我們談事,她沿着外面遮雨的走廊,往廚房去了。

    我端坐在客廳的椅子裏,學外婆起範兒,沉聲問:“是要問什麼事兒?”

    男人“哦”了一聲:“你就是馬婆婆的外孫女嗎?這裏只有你一個人?”

    我沉了臉:“你是來問事的,還是來找事的?”

    他“嘿嘿”笑了兩聲:“問事問事,不過我聽山下的人說,馬婆婆死了,是不是真的?”

    我“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走吧。”

    他趕緊也跟起來,向我道歉:“對不起啊小姑娘,我就是隨口問問,主要我以前來,都是找的馬婆婆。”

    聽他說是外婆的老事主,我的氣才按下去一點,重新坐回椅子裏。

    他介紹自己:“我叫黃有亮,是山下西大莊兒的,過去身體不大好,找馬婆婆給看過,說我是體弱招邪啥的,就讓我請了一張符回去,貼到屋裏牀頭,本來是好好的,這兩天不是下雨嗎,房子漏水了,那符被雨打溼,我怕出事,所以上來找她再請一張。”

    我耳朵裏聽着他說話,心裏卻在琢磨。

    他上山來的時候,可不是提外婆的名,也沒說是外婆的事主。

    我記得很清楚,劉嬸說他是聽了之前冬子奶孫倆的話,上來找我的,這個時候又說起外婆,是咋回事?

    前言不搭後語,定有玄虛。

    “是這樣啊,”我不動聲色:“那你知道我外婆給你的是什麼符嗎?”

    他搖頭:“馬婆婆沒說,我也沒問,左右不過是辟邪擋災吧。”

    他像是突然來了主意:“我聽冬子奶奶說,你也會看這些,這麼一掐手就知道了,要不你也給我掐掐。”

    他伸出一隻瘦如雞爪,指甲黑黃的手到我面前,眼睛盯住我的臉,還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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