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閒答應幫我了。
但怎麼幫的,他不給我看,說是他獨門絕學,怕我偷師。
這給我氣的呀。
當天晚上,我就又去找祖師爺了。
三柱香往香爐裏一插,好話半句沒有,全是數落。
“聽我外婆說過,她的道法學的很雜,祖師爺都有好幾位,家裏還供的有什麼仙,行,你們都是大爺,我伺候不起。我還不怕告訴你們,以後我也不伺候了,愛讓人誰來上香,就找誰去。”
發了狠,目露兇光,伸手過去就要把香拔出來。
手指剛碰到香爐,上面的香頭突然“呯”地一下,彈出一個大的火花,瞬間燃下去半截。
火苗都一跳一跳的。
給我驚的手直接僵住了。
反應過來後,我“嗵”地一聲,就又跪了下去。
膝蓋剛落地,還剩一半的香炷,像往常一樣“啪”地一聲,從根起斷,栽到地上。
我那個心!
大起大落,這誰受得了。
成心耍人玩兒是不是?
確實有點氣急敗壞,出去的時候把門甩的很響。
回到自己屋裏,一頭紮在牀上,用被子把腦袋蒙了起來。
淚水洇進棉被裏,無聲無息。
我不想別人一直保護我,命運不在自己手裏,太被動了。
我更不想保護我的人,像外婆一樣,受到傷害,或者出什麼意外。
所以我很想學道術,就算不是道術,頂仙也可以,信佛或者像外婆一樣,拿桃木枝當皮鞭,點香就能請神,管他什麼都成。
只要我能站起來,不任人欺負。
可是,怎麼就那麼難呢?
“我是不能教你,但有人可以。”屋裏突然傳來一個悶悶的聲音。
我掀開被子,纔看到燕雲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牀邊。
我坐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我家那些祖師爺,本來外婆都把我託給他們了,他們當時也答應的好好的,外婆一走,他們就耍賴,我有點生氣。”
燕雲閒挨着我坐到牀邊。
給我整的,趕緊往旁邊挪,地方留夠。
他瞄了我一眼,面色沉沉的。
片刻才問:“知道你家供的是誰嗎?”
我搖頭:“外婆說挺多的,但她又沒跟我說都是誰,平時她上供的時候,我也沒聽她念叨過,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家神龕都是空的。”
他“嗯”了一聲:“既然是空的神龕,你也不知道那裏是誰,幹嗎把未來交到他們的手裏?”
話是有理,可事情我得跟他掰扯。
我把一條腿蜷到牀邊上,側身看着他,極其認真:“我不是把未來交到他們手裏,我是沒辦法。燕先生,你還不知道我外婆是怎麼走的吧?她是爲了保護我才被那些髒東西害死的,而且那些東西還要弄死我。你那天不是在半山腰找到我了嗎?我不是去看風景不小心掉下去的,是被迷惑心智引到那兒去的。總之就是,我現在很着急,就想快點學些本事,最起碼能自保。可是我們家祖師爺死活不收我,你說我往哪兒去學?”
急火火把整件事說完,我立刻捂了嘴。
我幹嗎要跟他說這些?不會把他嚇着吧?
燕雲閒住到我家這麼久,我還沒跟他說真正的原因呢。
現在一下子揭穿了,他會不會立刻捲鋪蓋,不,不用卷,鋪蓋是我的,他站起來拍屁股就能走人,門口還停的有車,開起來多快呀!
我緊張地看他,他也看着我。
許久,他起身。
我跟着“噌”一下也站起來了,就差拉住他的手,哀求他現在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