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閒把方師父單獨叫出去,說了許久的話。
我坐立不安,也不想他爲了我太過爲難,所以轉到牆邊聽了幾句。
他語氣堅定,“無論將來出什麼事,我擔着……不拜你門下也行,你只需交她一些道術即可。”
聽得出來,方師父也很爲難:“燕先生,不是我不想教她,是她這種情況,實在是很難學成什麼東西,就算是我教,她也不一定會。”
我閉上眼睛,心裏委屈極了。
我上學的時候,成績一直很好,老師無論講什麼,我一聽就會。
要背的東西,我讀兩遍就背的溜熟。
怎麼現在,就什麼也學不成了?怎麼就人人嫌棄了?
張忱在我身邊輕音安撫:“林小姐,別哭了,沒事的,燕先生一定能把這事辦成,你去屋裏等着就是。”
我哽着嗓子:“實在不行,就算了……”
話沒說完,眼淚掉的更兇。
不爭氣的東西,除了哭你還會點啥。
我狠狠抹了把眼,“嗵嗵”地往屋裏走。
到他們兩人回來的時候,方師父的神色都沒好多少,但是答應我了,會留下來教我一些道術。
張忱立馬打電話。
當天就有工程隊就上山,就在桃園邊上,清地挖地土,半個月之內,就建了一套二層的小樓。
裏面各種設備齊全,像城市裏的小別墅。
方師父方重,與他十二歲的徒弟方希明,一起搬了進去。
燕雲閒也沒閒着。
自那天開始,每天早上都叫我起來跑步。
用他的話說:“身體健康很重要,有時候人身體好,氣色正,陽氣也會跟着足,有些髒東西就不敢靠近了。”
我一天的時間,大概是這樣安排的:早上五點半跑步到七點。
早飯不用做了,燕老闆請了廚師和保姆。
喫完早飯八點,我開始聽方師父講道術,他還會教我一些類似於太極拳,擒拿之類的東西。
他那個小徒弟會跟我一起練。
兩下一比,我就像個笨蛋,完全不得要領,練什麼都像狗刨。
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腦袋和手腳好像不是自己的,明明看着挺簡單的動作,挺明白的道理,到我這兒就糊了。
練到中午,到喫飯的時候,我心口能堵的飯咽不下。
還要方師父安慰,說不喫飯下午怎麼練。
下午不是練,是繼續受打擊。
唯一讓我有點安慰的,還是看書。
無論是方師父給的書,還是外婆留下的書,我都能很快看完,也能記到腦子裏。
但僅僅是記着,能默寫下來,可不理解。
方師父仔細講解後,我仍是一知半解,感覺與那東西隔着一塊毛玻璃,看着朦朧,摸也摸不到。
進入十月,山風越加猛烈,早晚已經冷到要穿棉衣了。
我也差不多被學道整抑鬱了。
就是心情極爲不好,導致一些行爲也跟着變的很可笑。
比如我帶着方師父給的符去鎮上散心,看到一個服裝店特價,竟然買了一堆的秋衣秋褲回來。
到家一看,方師父師徒穿道袍,夏天有薄的,冬天有加棉的,完全用不着這個。
燕先生和張忱,不是西裝,就是高級休閒裝,永遠整整齊齊,乾乾淨淨。
這秋衣秋褲,該穿哪兒呢。
火一上來,連衣服帶袋子都給我扔到門外,還想把腦子摳出來,看看當時裏面在想什麼。
衣服在地上還沒涼透,就被人撿了起來。
我隔窗看到燕雲閒打開袋子,查看裏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