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裏的符沒有再用,香灰也沒撒。
連桃木棍都收了起來。
每到一個點,只要把奴鬼印拿出來,找準目標,一聲令下。
對襟汗衫的大爺,立馬率衆圍攻。
真喫。
像幾十個人,抱着一大塊外焦裏嫩的烤紅薯。
那叫一個香呀。
整的我都想嚐嚐,到底是什麼味道了。
等最後一家處理完,我包裏是一沓的紅包,汗衫大爺的同伴,喫的心滿意足。
郭叔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連時間都尚早,纔不過夜裏十一點。
離我最初預計的,一晚上也處理不了兩家,有着天壤之別。
最重要的是,我沒有再受傷。
第一時間給方希明打電話。
剛響一聲,那頭就接了起來。
“在哪兒,我馬上來。”小老弟聲音裏透出着急。
我都聽到那邊拎包出門的聲音。
“你來幹什麼?”
“幫你呀,你真以爲你一個人能對付他們……我已經沒事了,臉上的腫也消了。”
腳步聲連續,接着是開關門的聲音。
我趕緊叫住他,“等下,你不用來,我已經處理完了,打電話給你,就是讓你放心。”
那頭瑣碎的聲瞬間靜止,“你說什麼?”
我心裏高興,嗓音都是清脆的,“我說,已經處理完了,我現在正在往家走,打電話給你,就是讓你放心。”
郭叔也在旁邊幫腔,“是是是,你姐呀厲害哩很,你就放心吧,我開車把她送回去。”
半晌,那頭才“哦”了一聲。
聽着還有些小失望。
但我心裏高興,明明忙到大半夜,也不覺得累。
感覺倆眼都冒光,看着車擋外面的夜色,以及路兩邊地裏沒化的白雪,幾乎要哼出歌來。
車子到達黃育山腳時,他擡頭看了眼山頂,問,“你們倆小孩兒,住到這山頂上害怕不害怕?”
我笑着搖頭,“不害怕呀。”
他瞬間想起什麼,“對呀,應該是那些髒東西怕恁纔對,恁倆怕啥呀,真麼好哩本事。”
說完又道,“就是平時下山買個東西啥哩不方便是吧?”
“還好,我們倆沒啥事,都不愛出去跑。”
這麼一說,郭叔又傷感上了,“真是懂事啊,都叫人心疼……咦……”
“嗞”
車子突然一個急剎,停在路中間。
郭叔還沒反應過來,“車出毛病了?閨女,你坐這兒別動,我下去瞅瞅。”
我一把拉住他,“你別動,我下去,一會兒車能走,你趕緊倒回去,記住,別回頭,也別管我……”
“你說這是哪兒哩話,出啥事了,我還能把你扔這兒?”
來不及解釋了。
我下車。
手裏扣一張符,先往車頭上推了一把。
車子是被迫停的,被我拍上符後,已經解了上面的邪氣,所以輕鬆往後退去。
郭叔扒着車窗朝我喊,“閨女,這是咋了?”
“別管,快走,不然你會害了我。”
他猶豫片刻,最終把車往回倒。
倒到最近一個路口,調頭,然後往縣城開去。
速度不快,應該還在看我這邊。
但我沒空再理他,擡頭往前看。
離我三四米的地方,飄着拉過皮整了容,渾身也長着黑疙瘩的餘老漢。
他身邊,站着一個穿灰袍的光頭,手裏捻一串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