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李氏,微微一皺眉。
“一驚一乍的,像什麼話,有事慢慢說。”
報信的宮女再次躬身。
“啓稟皇太后,皇上命人把太子殿下捆了起來,說要打入大牢呢,皇后娘娘已經趕去了,送信的人就在門口,您看是否要讓他進來?”
皇太后李氏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還愣着幹嘛?
趕緊隨我去前面救人啊!”
一衆宮女這纔回過神來,跟着皇太后李氏往外跑。
此時就連皇太后李氏,也忽略了楚飛的存在,宮女們更是一溜煙的就跑光了。
看着冷冷清清的慈寧宮,楚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到底還是太子比較重要。
自己的離開也算是正確的選擇吧。
此時前面大雄殿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皇后劉玲哭得跟淚人兒一樣,趴在那裏不住地磕頭。
楚文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看到自己的母親李氏來了,他也只是象徵性地站起來,微微欠了欠身子。
一看到皇太后李氏來了,劉玲彷彿看到了救星,雙膝爲腳,噌噌噌就到了李氏的跟前,抱着李氏的大腿放聲痛哭。
“母后,您快救救建兒吧!”
李氏輕輕拍了拍劉玲的肩膀。
“好啦,不哭不哭,到底是什麼情況,先跟我說說。”
說完他看向了自己的兒子,當今皇帝楚文景。
楚文景揮了揮手。
“劉玲,你先不要哭,要不然我連你也打入冷宮。”
劉玲的身子猛然間打個哆嗦,急忙止住了哭聲。
皇太后李氏可不高興了,這個時候得給自己的兒媳婦撐腰啊。
她臉色微微一沉。
“皇上,爲何要把健兒下獄,你總得有個說法,讓大家心服口服呀。”
楚文景冷冷的說道。
“他要拿火藥炸死我,這個理由還不夠嗎?”
此言一出,整個大雄殿裏鴉雀無聲。
皇太后李氏的身子,微微晃了一晃。
“這這怎麼可能呢?
兒子怎麼會要炸死自己的親爹?”
楚文景猛地一拍桌子。
“那就要親自去問這個喪心病狂的混賬東西了。”
皇太后李氏猶豫了片刻。
“皇上,可否把建兒叫來,讓哀家當面問個清楚。”
李景明知道事情到這一地步已經沒有緩和的餘地,他只能把這事給辦成鐵案,他對着旁邊的甲從使個眼色。
甲從點點頭,躬身退下。
時間不大,兩名金甲武士,押着太子楚建走了進來。
進來之後,楚建跪倒在地,低着頭,一言不發。
劉玲瘋狂地衝上來,搖晃着她的肩膀。
“建兒,你快跟皇上說,到底怎麼回事?”
楚建擡頭看了看自己的母親。
突然他頹廢的搖了搖頭。
“母后一切都是真的,我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呀。”
楚建又看向皇太后李氏。
“奶奶,救我,快救我呀。
孫兒一時糊塗,孫兒再也不敢了。”
皇太后李氏的眼睛睜得溜圓,簡直跟雞蛋一樣大。
“你,你真的要炸了皇上?”
初見哇哇大哭。
楚文景啪地一拍桌子。
“行了,別把責任都推到一個死人身上。”
遼寧猛然間掄圓了胳膊狠狠的打了楚建一記耳光。
“你,你瘋了!”
楚建捂着紅脹的臉,低着頭,一言不發。
楚文景擡眼看了看甲從。
甲從立刻把大殿上的所有守衛召集到一塊兒沉聲說道,“今日之事誰要說出去,當心你的腦袋。”
守在大雄殿的都是金甲武士,自然明白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
皇太后李氏默默無語地,看了看楚飛,轉身走了。
他的心在滴血,疼愛有加的孫兒,居然要炸死自己的親爹,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
走出大雄殿,皇太后李氏的眼角流出了一絲眼淚,爲自己的兒子悲哀,更爲自己的孫子悲哀,當然了也是爲自己悲哀。
皇太后李氏走了,楚文景也離開了大殿上,只剩下了楚建跟劉玲兩人。
母子二人抱頭痛哭,劉玲知道隨着楚建的入獄,屬於自己的時代結束了,冷宮纔是自己最好的歸宿。
走出大雄殿,楚文景倒背雙手在後花園裏漫無目的的溜達。
楚飛的離開,讓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猶豫了。
可以,他果斷出手,直接把太子楚建給拿下。
這是對楚飛離開最好的回報,如果不是楚飛及時發現,現在的自己恐怕早就上西天了。
甲從當然明白他的心思。
“皇上要不再挽留一下,秀王殿下?”
楚文景微微的嘆了口氣。
“楚飛是個聰明的,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皇上,你的意思是說海王殿下?”
楚文景點點頭。
“是啊,按理說,楚飛立了這麼大的功勞,此時正是春風得意,可他卻要選擇激流勇退,這說明什麼?”
他從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一定是楚飛感覺到了威脅。
要不然根本沒法解釋。
他小心翼翼的回答,“或許是秀王殿下領會錯了吧。”
楚文景沒有再言語,他心裏很清楚,自己沒得選,只能立楚寒爲太子。
所以能夠威脅到楚涵的就只有楚飛,雖然暫時看起來楚飛還是弱勢。
可是楚飛破獲大案,又接待了土古國的使臣,正好是處於風頭正盛的時候。
當然了,這個風頭也跟自己有關,是自己推波助瀾,幫他點了一把火。
可是到頭來這把火卻傷害了楚飛。
很快,楚飛便打點行裝,帶着花家五姐妹等人,離開了寶平城。
。
曉蝶也奉了太后的命令,繼續保護楚飛,跟着一起前往了玲瓏山。
楚飛走後,楚寒一家獨大,很快成爲了太子。
得到了權勢之後,楚寒和高邑兩人強強聯合,逐漸權傾朝野,獨攬專斷。
楚寒逐漸有了提前登基的念頭。
爲此,不惜軟禁了楚文景。
看到楚寒的真面目,楚文景才明白過來,當初的楚飛,離開寶平城,是多麼正確的選擇。
面對這咄咄逼人的楚寒,楚文景趁一次甲從來探望的機會,發出了衣帶詔,要楚飛重回寶平城,幫自己奪回失去的一切。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