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整個人都懵了,是高燒燒暈了腦袋出現幻覺了嗎?
爲什麼男主和男配同時出現在牀前,太魔幻了吧?
肯定是在做夢吧……肖若閉上眼,又睜開,兩個人還在。
這時,微涼的手背貼上她的額頭,然後便聽到宋知驀低沉的嗓音帶着一絲明顯的擔憂:“我們去醫院吧?”
“……不是做夢啊。”
肖若沙啞的嗓音說不出的遺憾。
宋知驀動作微頓,回頭看了眼身後同樣一臉擔心的彭驍川,眼底的焦黑變得更濃稠了。
而這時,肖若已經縮回了杯子裏。
這樣的白學現場,還是裝死比較穩妥。
被子被人稍稍掀開一角,是宋知驀,肖若看着他,幹嘛?
就在這時,劉彤回來了,手中還拿着一個醫藥箱,裏面配備了基礎藥品。
宋知驀接了過來,先是拿了裏面的水銀體溫計,輕甩兩下,俯身將體溫計放到她腋下,然後對旁邊的劉彤說:“倒些開水放涼。”
一杯水擱在牀頭櫃上,手的主人明顯不是女性。
宋知驀擡起頭,便看到彭驍川面無表情地站在旁邊。
肖若覺得眼前的畫面有點詭異,但又說不上來,閉嘴一聲不吭。
這詭異的氛圍便是狀態之外的劉彤也察覺到了,她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狂風掃尾。
實在是眼前這兩個男人有種隨時都會打起來的既視感。
雖然此時此刻,很平靜,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肖若明顯也是這個感覺。
然後,宋知驀取出她身上的體溫計,看到上面的水銀,微微皺起了眉。
將她扶起,宋知驀拿了藥,聲音溫和:“張嘴。”
聽到他的話,肖若下意識地啓脣,然後彭驍川端了一杯水放她脣邊。
肖若頭更疼了,啞着嗓音:“……謝謝。”
她頓了頓,喝了一口,把口中的藥片嚥下。
“……我睡覺了。”
說完,肖若又縮回了被子裏。
然後,被子被拉下些許,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貼在她額頭。
是退燒貼。
宋知驀看了她半晌,輕撫她的髮絲,溫聲開口:“我晚些再來看你,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明白嗎?”
肖若擡起眼皮,輕聲應道:“嗯。”
然後,宋知驀起身,看向彭驍川。
彭驍川不看他,而是看着因身體高熱臉頰微紅的肖若,微啞的嗓音像是在壓抑着什麼:“好好休息,早點好起來。”
肖若對上他的視線,輕輕點頭。
有那麼一瞬,肖若覺得這個男人看上去十分地落寞。
是發燒了,把腦子燒混了嗎?
肖若眨了眨眼睛,在看的時候,彭驍川依舊和往常一樣冷靜、內斂。
剛纔……是錯覺吧。
隨着腳步聲遠去,門被關上。
肖若覺得自己僅剩的半條命也要沒了。
不知道是不是藥物的緣故,肖若很快便睡了過去。
她不知道的是,因爲兩大投資商坐鎮劇組,製片人和導演已經愁禿了頭。
戴暉一臉歉意地給二位泡了兩杯咖啡,說:“是我們不小心,沒注意到演員的狀態,這才讓葉媚受寒了。”
這畫面,實在讓人水深火熱。
好在接下來的戲基本都是室內拍攝。
肖若睡了一天一夜後,燒已經退了,只是病去如抽絲,沒什麼胃口,整個人看着也瘦了一圈。
“葉媚,你身體沒事吧?”
戴暉走到她面前,“要不多休息幾天?”
肖若眼神掃過那兩尊大佛,內心也是崩潰的。
她繃住自己的表情,說:“我真的沒事,燒已經退了,完全沒問題。”
已經換上戲服的江心蕊看着這一幕,視線落在肖若身上,心底的妒意怎麼也壓不下。
爲什麼……宋知驀明明是喜歡自己的,可突然之間又對這個女人放不下。
葉媚,葉瑗有句話說得對,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
所有的陰暗將她籠罩,變得可憎起來。
宋知驀視線不着痕跡地從她身上掃過,眼底若有所思。
“如果不舒服的話,不要勉強自己。”
彭驍川走到了她面前,把手中的保溫杯給她,“這湯溫補,你體質太虛了。”
肖若看着他手中的保溫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還是接了過來,大方地說了聲:“謝謝。”
“嗯,”見他接過,彭驍川臉上表親變得柔和了不少,“看到你好了,我也放心了,改日我再來探班。”
適可而止,彭驍川並不想引起她的反感。
肖若心中鬆了口氣,面上卻不顯:“你要走了?”
“嗯,家裏還有些事要處理。”
彭驍川看着她,語氣也多些許溫度,“照顧好自己,別逞強。”
另外一道灼灼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肖若頭皮發麻,應道:“……嗯。”
彭驍川看着她,好似要將她銘刻在瞳眸深處,然後移開視線,轉身離開。
肖若本要鬆口氣,確定存活。
卻在這時,一道陰影將她的身體覆蓋。
肖若擡起頭,便看到宋知驀看着她,笑得高深莫測。
那一瞬,肖若身體忍不住一顫,活像被蛇盯住的青蛙。
“快開拍了,去忙吧。”
宋知驀伸手拿過她手中的保溫杯,“這個我幫你拿着。”
“……嗯,謝謝。”
肖若鬆手,轉身讓化妝師給自己補妝。
一切準備就緒。
戴暉拿着擴音器喊了聲:“Action!”
日,內,冷宮。
蘇瀾拿着熬好的藥來到陰冷破敗的冷宮。
這兒沒有宮人過來,蘇瀾找到牀上的杜秋白,把藥擱在旁邊,叫醒牀上的人。
“醒醒,起來把藥喝了。”
蘇瀾把她扶起,藥送到她嘴邊。
杜秋白緩緩睜開眼,雙目無神,卻還是喝了下去。
喂完藥,蘇瀾說:“你再等等,很快就能離開這裏了。”
杜秋白依舊無話。
蘇瀾沒有多留,轉身離開了。
這裏是冷宮,她不能在這裏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