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蘇雨昕風曜 >第二百五十九章 雙層命格
    “火靈護衛,一起喝一杯?”錢越重新坐下,拿了一個新的酒盞滿上。

    “好啊。”火靈也坐下,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錢公子這牢中生活,滋潤啊。”

    “我又沒犯法,總不能委屈了自己吧。”錢越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說道:“來,幹。”

    “說的有道理。”火靈點點頭,和錢越碰了一下酒杯。

    “火靈護衛,你說剛剛將軍找土靈去幹嘛?去算卦嗎?”錢越夾了一筷子羊羔肉,問道。

    “算卦?”火靈正用蟹八件拆螃蟹,聞言擡頭看了錢越一眼,不明所以。

    “算一下兇手在哪裏啊。”錢越嚥下羊羔肉,說道:“其實早該讓土靈去算算,他的卦很準的。”

    “是誰告訴你土靈會算卦的?”火靈已經剔了滿滿一殼子蟹黃,正澆上姜醋。

    “啊?”錢越放下手中的筷子,問道:“土靈不是知福禍,擅乾卦嗎?他昨兒說我印堂發黑,我今兒就惹上人命案子了,多準。”

    “所以,你信了?”火靈挑眉笑道。

    “啊?難道不該信?難道土靈只是空有其名,徒有其表?”錢越蹙眉。

    “他連其表都沒有。”火靈喝了一口酒,說道。

    “什麼意思?”錢越的心裏,已經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因爲他根本就不懂這些,他最擅長的是易容術。”火靈轉着酒杯,笑眯眯說道。

    “什麼?”錢越蹭的一下站起身來:“那他怎麼說我印堂發黑,還知道我今日有災禍?”

    “逗你的,沒想到歪打正着。”火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擦!”錢越忍不住爆了一句髒口:“我昨晚泡了半個時辰的童子尿……”

    “童子尿?”火靈一愣,立刻撐不住的爆笑起來。

    錢越這才驚覺自己說漏了嘴,這麼丟人的事情居然說出來了。

    隨即又咬着牙摩拳擦掌:“居然忽悠我,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他。”

    火靈夾了一筷子蝦球,擡眸看了錢越一眼:“你黴運還沒過呢,所以我建議你暫時不要惹土靈。”

    “你也想騙我?”錢越瞪了火靈一眼。

    “不信?”火靈挑眉,擡手啪的一聲扣住錢越的手腕,拉到自己近前,掃了一眼他的掌紋,說道:“你幼年三次大災,本不能活命,但是沾了帝星之氣,方纔渡過劫難。死裏逃生後,命格逐漸硬化,不克父母妻兒,專克兄弟姐妹。”

    “我去,這麼準?”錢越瞪大了眼睛。

    他確實兒時體弱,三次大病加身,每次都說活不成了,是姑姑帶了太醫,日夜守着。姑姑是皇貴妃,日夜與皇上相處,身上肯定有帝星之氣。

    而且,他渡過三災後,身體突然就變得壯實起來,一直到現在也沒生過病,但是他母親確實三次有孕,最後都出意外沒了,他父親心疼母親,不想再讓母親受罪,所以家中才只有他這個獨子。

    “你纔是知福禍,擅乾卦的那個?”錢越看着火靈,問道。

    “不但知福禍擅乾卦,還通過去曉未來。”火靈揚着頭,一副自得的模樣。

    “那你算算我將來如何?”錢越殷勤的給土靈倒了一杯酒,說道。

    火靈抿着杯中酒,擡眸細細的看了錢越,眉頭不由的擰了起來。

    “怎麼了?我將來是不是不好?”錢越的一顆心,登時就提了起來。

    “不是。”火靈搖搖頭,只簡單的說了句:“你將來很好。”

    不是很好,是非常好。

    生在權貴之家,父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姑姑位同副後,這樣的身份地位,怎麼能不好?

    況且他們錢家的氣運正如日中天,幾代之內都不會衰竭。

    這就讓火靈有些想不通了。

    錢越就是一個紈絝子弟,一個盛京小霸王,爲什麼還能把錢家發揚光大?

    按理來說,這樣的子孫後代,家族氣運該走下坡纔對。

    這些其實火靈都沒覺得什麼,真正讓他驚訝的是,錢越有兩種面相。

    第一層浮於表,第二層沉於內。

    兩層面相,截然不同。

    第一層,是富貴之命,雖富貴,晚年卻淒涼。

    第二層,是將相之命,名垂千古。

    若非火靈精通此術,都發現不了錢越的第二層面相。

    這世上擁有兩層面相的人並不多,他也只在書上見過。

    而這些人有個共通處。

    要麼碌碌無爲,要麼流芳百世。

    若是命中沒能遇到讓他命格發生轉折的人或者事,基本這一輩子就是第一層面相。

    若是遇到了,從此脫胎換骨,截然不同。

    觀錢越面相,他的第一層已經開始虛浮,第二層開始穩步上升。

    將來必承繼父業。

    “很好?”錢越的臉上浮出一層笑容來:“很好就行。”

    “你不問問,到底裏哪裏好?”火靈回過神兒來,擡眸問道。

    “不問。”錢越搖搖頭:“天機若是泄露太多,肯定就不準了。我知道自己將來很好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年紀不大,卻通透如斯,難得。”火靈一愣,隨即笑笑說道。

    “我就當是火靈護衛誇我了。”錢越喜滋滋的夾了個鮑魚塞進嘴裏嚼着:“人活一輩子,難得明白又難得糊塗,我能佔一樣,已經心滿意足。”

    “錢公子所言極是。”火靈抿了一口酒,對錢越的印象發生了極大的改觀。

    虎父無犬子,是真的。

    卻說風曜一行人,離開大牢後,直接去了停屍房。

    停屍房的門檻很高,過了人的膝蓋。

    一進去,就有一股陰森的寒氣。

    “天氣太熱,得用冰塊兒保存纔行。”梁乘說了一句。

    “嗯。”風曜點點頭。

    “琴語姑娘的屍體在這裏。”仵作走在前面,停在第二張牀位前,掀起蓋着的白布。

    琴語是中刀而亡。

    致命傷在腹部,但是除了腹部外,她身上還被劃了數刀。

    刀刀深可見骨,皮肉翻卷,有些駭人。

    臉上卻乾乾淨淨。

    土靈上前一步,在琴語的耳後和脖子上摩挲了一會兒。

    又在其腦後和耳後細細的按過幾個位置。

    做完這一切後,土靈搖搖頭:“並沒有易容。”

    這時,風曜才從懷裏拿出蘇雨昕畫的那張人面像來。

    其實根本不用細看,只一眼就能確定,這不是同一個人。

    雖然都很美,但容貌差了十萬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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