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確實滿不在乎的。
之前風曜爲了不納妃把朝廷官員大換血,還屢次對她做出承諾。
她相信他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那公主是來和親的,二姐姐怎麼還能如此淡定。”蘇雨箬急道。
她聽說了魯丹使者帶着公主來的消息後,急的一晚上都沒睡好。
魯丹打的什麼主意,瞎子都能看的出來。
“箬箬。”梅落雪扯了車蘇雨箬的衣袖:“他們想要和親,也要看皇上同意不同意。”
“肯定不能同意。”蘇雨箬信心十足的說道。
“那你還急什麼。”梅落雪笑笑。
“我這不是怕那魯丹公主耍手段嗎?”蘇雨箬氣呼呼的說道:“誰知道她什麼心思。”
“不過就是個異國番邦的公主,翻不出什麼水花的。”梅落雪說道。
“放心吧,沒事兒的。”蘇雨昕笑笑,根本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娘娘,昭陽大長公主求見。”這是,綠蕪從外面走進來,說道。
“快請。”蘇雨昕說道。
昭陽大長公主的精神不算太好,眼尾洇着一抹紅。
就算塗了厚厚的粉,也遮不住。
“見過皇后娘娘。”昭陽大長公主的聲音也有些囔囔的,像是哭過的。
“皇姑姑請坐。”蘇雨昕說道。
梅落雪和蘇雨箬一同起身:“見過大長公主。”
“不必多禮。”昭陽大長公主笑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強。
“皇姑姑這是怎麼了?”蘇雨昕問道。
昭陽大長公主看了一眼梅落雪和蘇雨箬,而後搖搖頭:“沒什麼,就是風迷了眼。”
“二姐姐,聽說御花園裏的金桂開的正好,我能不能摘些回去,讓孃親做桂花糕?”蘇雨箬撒嬌的搖搖蘇雨昕的胳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貪喫鬼。”蘇雨昕笑笑:“去吧,只是注意別摔着了。”
“我和箬箬一起去吧,也好看着她些。”梅落雪立馬跟着起身,說道。
等到梅落雪和蘇雨箬都離開後,蘇雨昕這纔看向昭陽大長公主:“這裏沒外人,皇姑姑有什麼話可以直言。”
昭陽大長公主抿抿脣,猶豫了半天也沒想好要怎麼開口。
“皇姑姑這麼爲難,可是爲了清韻園的事情?”蘇雨昕等了半天,只好自己開口問道。
“我想求娘娘一件事情。”昭陽長公主終於擡起頭來,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
“皇姑姑請講。”蘇雨昕說道。
“我能不能把母后接回府裏?”昭陽大長公主抿着脣,問道。
蘇雨昕皺起眉頭,並未答言。
一瞬間,殿內靜可聽針。
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昭陽大長公主的掌心裏起了一層薄汗。
黏膩膩的,幾乎攥不住。
“皇姑姑覺得呢?”蘇雨昕終於開口了,問道。
“母后如今癱瘓在牀,我只是想盡一點兒孝道。”昭陽大長公主說道。
“雖然先皇駕崩,但畢竟還有長孫在。”蘇雨昕淡淡的說道:“卻要出嫁的女兒接回去照顧。”
昭陽大長公主心裏一咯噔。
豈不是要讓皇上揹負不孝的罵名?
昭陽大長公主的臉頓時就白透了。
她並沒考慮那麼多。
她只是看着太皇太后癱瘓在牀,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她心疼。
但是就算如此,太皇太后也不知悔改。
雖然說不了話,但總是“啊啊啊”的大叫着,每次喂藥都要故意吐人一身。
將清韻園都攪的不清淨。
她是想着把太皇太后接到自己身邊,親自照顧着。
這樣一來,太皇太后也能平心靜氣一些。
但是她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她是出嫁的女兒,而皇上是嫡長孫。
她若是把人接走,豈不是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皇上他不孝,不想贍養皇祖母。
“皇姑姑又把先帝置於何地?把皇太后置於何地?”蘇雨昕繼續問道。
昭陽大長公主的臉更白了。
當初太皇太后犯了大錯,是被先帝禁足在清韻園的。
前些日子,皇太后是打着先帝遺願的旗號再次將太皇太后送進清韻園的。
她若是把人接走,豈不是……
“我知道皇姑姑心疼,我們這些做晚輩的也心疼。太醫輪流出入清韻園,給皇祖母開方拿藥,努力醫治。一應喫穿用度,宮女太監也是足了規格的,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懈怠。”蘇雨昕說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我知道,皇姑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蘇雨昕稍稍軟了語氣:“今日,我便當沒有聽到吧。”
“多謝皇后娘娘。”昭陽大長公主鬆了一口氣:“日後定三思而後行。”
“不必再談論這個話題了。”蘇雨昕擺擺手:“中午皇姑姑留在這裏用午膳吧。”
“不了。”昭陽大長公主站起身來:“府裏還有事情,只能妄顧娘娘好意。”
“那我便不強留了。”蘇雨昕點點頭:“日後無事了,只管來宮裏坐坐。”
“是。”昭陽大長公主點點頭,便轉身退下了。
國賓館。
亞捷焦急的在房間裏來回踱着步子。
派出去尋找阿爾納羽的侍衛還沒回來。
盛京城那麼大,想要找一個人,光憑他帶的這些侍衛,真的很難。
這不眼瞅着天半下午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
他懷疑人已經不在盛京城了。
當初從魯丹出發時,公主就特別不願意到大梁來和親。
只是一路上都安安穩穩的,他就沒多想。
如今肯定是趁機跑了。
早不跑晚不跑,偏偏到了大梁的都城,見過了大梁的官員才跑。
這不是要命嗎?
等大梁皇上召見時,他該怎麼說?
公主不願意和親聯姻,給跑了?
大梁皇上可以可以拒絕,但是他們沒資格說不願意。
“不如就說盛京城繁華,公主有些孩子心性,一時貪玩不小心走丟了?”旁邊的一個人建議道。
“也只能如此了。”亞捷嘆一口氣:“我這就去請見大梁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