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二樓的宿舍樓,一個箭步就衝了進去,本來還在陽臺圍觀的學生現在直接一窩蜂的出了宿舍樓,都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惹了這位秦夢薇大小姐。
很快的,結果就浮現在衆人面前。
秦夢薇剛到了二樓拐角的第二個房間,楚月和林小語正從洗衣房裏出來,楚月走在前面,照例的單手插兜,渾身都染着肆意,林小語走在後面,一雙眼睛發亮似的盯着楚月。只是,楚月忽然停住,林小語正奇怪,一偏眸,就看到秦夢薇站在她們宿舍門口。
林小語瞬間一顆心到了嗓子眼。大禮堂的事情她不是特別清楚,楚月也沒有把她們後來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但是秦夢薇肯定是爲了那件事來的。
秦夢薇擡了擡下巴,冷笑着,“楚月!我總算找到你了!你以爲你躲到宿舍我就找不到你嗎?”
楚月煩躁的蹙眉,她伸出手掏了掏耳朵,一臉的不耐煩,再看向秦夢薇的時候心情明顯變得非常不好,“你說什麼?我需要躲你?”
秦夢薇的臉白了白,一想到在禮堂上發生的事情,笑得更冷了,“我要是真的想動你,沒有人能管得住!”
周圍被這麼多人圍觀着,楚月欠了蘇家人情的事情不能說,寒家的事情更不能說。不然,就給這鄉巴佬長了氣焰。
二層走廊裏,大家忽然都沒有之前那麼聒噪了,全都在小聲的竊竊私語。楚月這個時候輕聲的一笑就顯得有些突兀。
她五官本來就生的明豔精緻,平時不笑都透着一股狠勁,現在一笑,狂野和肆意都從眉眼裏涌出來,頭頂的燈和她一比,都沒那麼亮眼了。
所有人都呼吸都好像是滯了一下。
“就憑你?”
三個字突然就砸了過來,秦夢薇本來臉上的得意在一瞬間蕩然無存,她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沒想到楚月竟然會這樣不在乎她的威脅。
秦夢薇愣了愣,轉念一想,又覺得楚月是仗着蘇家和楚家。她握緊了手,一步一步走到楚月的面前,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警告她,“我警告你,蘇家和寒家都不會保你的。你就等死吧。”
楚月的杏眼眯着,眼底沒有秦夢薇以爲的害怕,那雙漂亮極了的杏眼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秦夢薇。秦夢薇愣住。
很快,她的手機響了,秦夢薇立刻接了起來。
“喂,爸。”
窗外,打雷了,雷聲從手機裏也傳了過來,秦震風的聲音低沉的可以,彷彿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等他說完以後,秦夢薇愣了好一會兒,這纔回過神來,她收了線。轉眸一看,楚月已經進了宿舍關了門。
她來不及逗留,急匆匆的就下樓。
跑車在地面上劃出一圈水,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夜中。
秦家。
秦震風在大廳裏來回走動着,桌子上放着兩封信。
從他接手秦家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焦急到火燒眉毛的事情。
而且,都還是因爲一個京城所有名媛都看不起的鄉巴佬!
秦震風嘆了一口氣,好像是一夜之間老了許多,神情頹然,指了指桌子上的兩封信,話都沒有說。
秦夢薇蹙了蹙眉,拿過桌子上的信,快速的拆開看。看着看着,她原來因爲奔跑而發紅的臉,竟然一點一點的泛白。
她的骨關節都在發白,聲音嘶啞透着一抹難以置信,“爸,這是怎麼回事?”
秦震風的臉色比起她來好不了多少,瞥了一眼她手裏的信封,“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秦夢薇一瞬間好像是霜打的茄子,用力的握緊了手,不甘和嫉恨清楚的寫在眼底。
校醫室。
程然給一位同學寫了病歷單以後,眸光落在裏屋的門上,他開門進去,感受到裏面的冷氣,下意識縮了縮身體,關門坐在了沙發上。
“你最近怎麼一直在這?”
寒靳九一個冷眸掃過來,程然覺得後腦勺有些發麻,卻不免挑了挑眉,寒靳九已經坐直了身體,回答的很簡單,“有事。”
程然略一思索,神情依然透着溫雅,“聽說,那天在禮堂裏你帶走了楚月?”
寒靳九人一下子坐了起來,顯然是覺得程然問的有些多,渾身散發着冷氣。
程然愣了一下,很少見寒靳九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就好像是……自己碰了他的東西似的。轉念一想,他又搖了搖頭,神色透着一抹正經,“我聽人說,那天是楚月治好了蘇木東的病。楚月這個小姑娘我有機會要找她談談。”
如他預料的,那記冷眸又掃了過來,這次,他沒有凍得打哆嗦。不過,聽到那個“冰箱”開口了,“就在這談。”
楚月也沒想到,程然竟然會找她。雖然程然之前對她關心過幾次,不過要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可真是不熟,朋友都算不上。
還是林小語過來帶的消息,說程然找她。
剛下過雨的操場,透着一點悶熱,楚月耳朵上戴着白色耳機,單手插兜,在學校裏很酷的走着。她身高腿長,不一會兒就到了校醫室。剛進去,看到程然就坐在桌子前,一身儒雅的氣度,看到她溫和的笑着。
“楚月來了,坐。”
楚月沒吭聲,在他面前的座位坐下,忽然,她的眸光一凜,朝着裏屋看去。
程然察覺到她的變化,咳嗽了一聲,“沒有打擾你做其他事吧?”
楚月回神,說話言簡意賅,“沒有。”
這麼冷淡,對於程然來說還是少有的。他畢竟也是程家的少爺,全世界頂流醫學界天才。不過,這個天才在一年前遇到一個女人的時候就發現這個世界上有比他更厲害的角色,後來,又遇到了楚月。
唉!
“我聽說你治好了蘇木東的病。”
楚月淡淡的擡了擡眼眸,看着程然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程然卻不在意,眸光比起之前火熱了許多,“你怎麼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