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又站了起來,緩步走向了楚月。
這個女孩子自始至終都坐在座位上,臉上沒有浮現出一絲的惶恐害怕。她馳騁商場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害怕過誰。這女孩的表情第一次讓她有了不安。
不過,轉念一想,她不過是楚家一個不受寵的女兒。就連楚輝都把她隨便推了出來。這樣一個女孩,有什麼好在意的?
錢羽何冷笑着,聲音裏透着冰冷,“是你打了我兒子?”
楚月沒有反駁,脣角那抹譏誚的笑容還沒有退去,“他該打。”
錢羽何的臉色瞬間變了,她氣笑了,“你說什麼?!”
楚月人站了起來,酒瓶一瞬間被敲碎在了桌子上,楚月的臉上沒有表情,一雙好看的杏眼彷彿是被修羅場裏的血液給染紅了,透着血腥。
“我說,他該打!”
酒瓶碎裂的聲音響在包廂裏,錢羽何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一雙眼睛緊緊盯着楚月。
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面前這樣。
錢羽何冷哼了一聲,“楚輝!你養的好女兒!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報警的話,楚月一定會坐牢!”
楚輝的臉色一震,他盯着楚月的眼神幾乎要把楚月給盯死。
“錢總!我沒有這樣的女兒!我楚家早就和她斷絕關係了!”
錢羽何懷疑的目光落在楚月身上,譏誚的笑着,拿出來手機,快速的撥出了電話。
“喂!李敬,現在過來會所!”
她如針一樣的目光盯着楚月。
錢楓這個時候醒了,他一隻手去碰錢羽何,聲音虛弱而氣憤,“媽!不能饒了這個賤女人!一定不能!”
竟然把他打成這樣!他進來以後剛說了一句話,就被狠狠打了一頓。
早知道這女人這麼彪悍,他說什麼也不會碰!
明明他是錢家的人,怎麼還有這麼不識趣的女人?竟然敢碰他?!
救護車很快來了,錢楓被擡走了,李敬從警察局過來,正在查看現場。他和錢羽何說着什麼。
楚輝看着這一切,似乎現在纔回過神來,他的頭一震,死死盯着楚月。卻見楚月朝着他看過來一眼,那雙杏眼裏透着濃濃的匪氣,咧脣一笑。
他現在確定,楚月一定是故意的!
他的頭幾乎是炸了!胸腔裏有團火肆意的哨着,他到了楚月面前,陰沉沉的盯着楚月,“從今以後,我楚家都不會有你這個女兒!”
楚月站了起來,眼神涼涼的掃過楚輝。
“我正有此意。”
楚輝氣的咬緊了後槽牙,“你不怕我真的對你孩子做什麼?!”
楚月拿起一張紙,隨意的擦着蔥白的手指,準確無誤的扔進了垃圾桶,忽的一笑,“你不害怕楚家的名聲更壞嗎?”
楚輝的臉色瞬間白了。
楚家現在因爲最近發生的這件事名聲一落千丈,如果再出現什麼醜聞,楚家肯定是保不住了!不行!他一定不能讓楚家發生那樣的事!
楚輝盯着楚月,恨不得現在就殺死這個掃把星!
門外,一位警衛攔住了楚月,“現場沒勘查完畢,你現在還不能走!”
楚月雙手插進兜裏,頭上已經戴好了鴨舌帽,一張極白的臉上波瀾不驚,冷靜的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
周圍的服務員和警衛員都清楚這些人的背景,看着楚月的眼神裏充滿了鄙夷。
以今天的形勢來看,楚家這個女兒肯定是保不住了。
隔壁的包間裏,魏少華跑了進去,看到寒靳九幾乎殺人的目光掃過來,他瞬間緊張的嚥了一口口水。
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老大!楚月出事了!就在隔壁!”
寒靳九一瞬間睜開了眼,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已經朝着門外走了。
魏少華緊跟在寒靳九的身後。
當寒靳九出現在走廊裏的時候,一瞬間,剛纔透着嘈雜的人聲忽然寂靜了下來。這個眉目俊朗的男人緩慢的朝着那邊走去,本來還覺得一切盡在掌握的錢羽何忽然臉色凝住,她看着寒靳九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寒靳九。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寒靳九是京城掌舵人,在國際上的地位也不可小覷。尤其是她,頂多算是一個剛剛躋身於世界的企業,怎麼能跟寒家這樣根基雄厚的相提並論?
寒靳九停在了錢羽何的面前,錢羽何的臉色有些尷尬,又立刻尊敬的開口。
“寒少,沒想到會在這碰到您。”
但沒想到寒靳九會過來,印象中,她和寒靳九沒有什麼交集。
寒靳九冰冷的目光越過她,落在身後的楚月身上,聲音依舊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她,我要帶走!”
所有人的臉色一僵,順着寒靳九的目光落在楚月身上。
錢羽何儘量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寒少,這個女人……”
她話沒說完,就收到寒靳九眼神的警告,暗自握緊了手,退到了一邊,不自覺的給寒靳九讓出一條路來。
寒靳九朝着楚月看出,他很自然的朝着楚月伸出了一隻手,楚月的表情冷靜,來到了寒靳九的身旁,看到那隻骨節分明的好看的手,遲疑了一下,握上了。
寒靳九帶着楚月離開。許久,走廊裏的人才都回過神來。錢羽何咬緊了牙齒,幾乎瘋了似的盯着楚輝,“楚家,再也不要想和我們錢氏合作!”
她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到這種地步。
楚輝的臉色一陣灰敗,想要追上去,卻被人攔住了。
李敬思索了一下,人也離開了。
沒想到寒靳九會參與到這件事裏,這事就難辦了。
楚月上了寒靳九的車,沒想到會在這遇到寒靳九,其實,如果沒有寒靳九,她也能夠脫身。但還是覺得意外,寒靳九,他究竟什麼意思?
想了想,楚月臉色一片鎮靜,“謝謝。”
聲音清冷的厲害。
寒靳九的脣邊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怎麼報答我?”
報答?!
楚月朝着寒靳九看去,“每天拉琴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