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震風的心有些虛，“我的女兒也不喜歡喫茄子。”
秦家，除了她，另外兩個女兒並沒有挑食，只有她。這不是她有意要關注另外兩個人，只是，她的記憶力一直都特別好。
秦震風，他竟然還記得？
楚月沒有說話，只是盯着秦震風的眼睛，想要從裏面看出一點什麼。
“你是認識夢笙的吧？你們肯定關係特別好，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但是，夢笙現在得到這種結果，你這麼恨我，你們一定感情特別好。”
說着，秦震風讓服務員過來開了一瓶酒，他喝了半瓶，一張上了年紀的臉上懺悔的神色更多了。
“你恨我，可以，是我對不住夢笙。但是……你不要再爲難我的兩個女兒了。”
氣血瞬間上涌，剛纔楚月心底的柔軟瞬間又被鎧甲給覆蓋。
她冷笑了一聲，“你是覺得過去的一切都可以抵消是嗎？”
是她錯了，竟然以爲秦震風是真心悔過的，原來還是爲了那兩個不成器的女兒。可他的那兩個女兒之所以會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難道不是她們咎由自取嗎？讓她來饒恕她們？那誰來理解她的痛呢？
“這是你今天來找我喫飯的目的？”
一瞬間，秦震風老淚縱橫，“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女兒了。楚月！她們可以不成器，但是，一定不能完全把前途給毀了啊。我已經失去一個女兒了，真的不能了……”
楚月的心像是被玻璃渣給碾過，她的雙眼猩紅，死死咬着嘴脣。
“如果，秦夢笙還活着呢？”
秦震風像是腦袋被磕到了，他盯着楚月看着，搖搖頭，“怎麼可能？”
楚月盯着秦震風，“你說那是你的女兒，可你爲了你的女兒做了什麼？她生前，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她死後，連墓碑都沒有。同樣是你的女兒，爲什麼她活着那麼悲慘？其他人活得那麼光鮮亮麗？爲什麼？”
這話，是楚月藏在心底很久了，她終於問出來了。
秦震風啞然，愣了許久感覺現在才認識楚月似的，從沒有人對他說過這些話，當初，之所以那麼對秦夢笙，是因爲算命的說過，兩個只能留一個。
秦夢薇從小就特別會說話，這孩子討喜，不像是秦夢笙，總是一個人站在不遠處，渾身彷彿籠罩着陰暗的氣息，他們這些家長沒法喜歡。
最後，決定留下的是秦夢薇，但也真的捨不得讓另一個女兒從這個世界消失。
可漸漸的，他們總是遺忘掉秦夢笙，甚至，在蘇晟喜歡上秦夢笙的時候，對於秦夢薇對秦夢笙的恨無動於衷，即便是秦夢薇殺了秦夢笙，他們也沒有太難過。
彷彿，早就接受了秦夢笙要離開這個世界的事實。
秦震風現在懊悔不已，雙手垂着桌子，“我很懊悔，可我當初實在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
楚月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