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黑眸彷彿是看透了一切似的,翟秋語一瞬間說不出話來,把到嘴邊的話全都給嚥了下去。
這小子,怎麼像是知道她和芫兒的談話似的?
難道他聽到了?
寒仁畢竟活了這麼久了,從兩人的眼神對視中也大概能猜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秋語啊,這次是我們家做的不對,這小子脾氣從小就是這麼臭,但不管怎麼說,這次我一定給你們許家一個交代,一定不會讓芫兒白白受了這樣的委屈。畢竟,芫兒也是我很看重的孫媳婦。”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翟秋語要是不給臺階下就是太不給寒仁面子了,這麼一想,翟秋語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努力的露出一抹笑。
“好,既然寒老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就給寒老一個面子。”
說完,翟秋語冷哼了一聲,和許建一起離開了。
寒仁拄着柺杖不停的踱步,好一會兒,停下來,柺杖拿起來朝着寒靳九身上揮去。
寒靳九躲都不躲,管家看着也一臉的心疼,生怕寒仁真的把柺杖扔向了寒靳九。
寒仁的柺杖在空中停留了許久,這才放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寒靳九,你說你,你都同意和許芫兒結婚了,現在又鬧出這麼一出,現在整個京城都鬧得沸沸揚揚的,把人家小姑娘的名聲都給毀了。”
“爺爺,這件事您早就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吧?”
“爺爺爲你安排的每一步都是對的,許芫兒很有助於你未來的發展。”
未來的發展?
寒靳九冷笑了一聲,眼底的不屑一顧非常明顯。
“爺爺,您也知道我的能力,難道我寒靳九是一個需要靠女人來發展自己的人嗎?”
寒仁的臉色難看,“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可是,靳九,你應該明白,你在寒家的根基並不穩,有多少人對你現在的這個位置虎視眈眈。你去看看鼎盛的股票,現在跌到了什麼程度?全部都是因爲你這場婚禮,你現在再去鼎盛看看,看看有多少人不服氣你。”
寒仁說着,劇烈的咳嗽起來。
旁邊,管家連忙過來攙扶寒仁,卻被寒仁擺手拒絕。
寒仁一雙眼睛盯着寒靳九,“我做這麼多,全都是爲了你的前途,你以爲我還會爲誰?我不過是一個老頭子了,我活着就是爲了我疼愛的孫子,也爲他鋪好以後的路。”
說着,寒仁彷彿一下子又蒼老了許多,原來的精神陡然消散了。
寒靳九握緊了手,自然是明白自己的爺爺對自己良苦用心。
他離開寒家,沒有去鼎盛,現在他什麼都不關心,只有楚月,不停的迴盪在他的腦海裏。
寒靳九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胸口悶悶的。
他就不該爲了什麼事業和許芫兒結婚,這是他做過最大的錯事,爲了什麼事業,他竟然把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給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