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黑着燈?
那個鄉巴佬不在房間?
不可能啊,沒有聽到樓上開門的聲音啊。
她往裏走了幾步,忽然,只覺得頭髮絲旁邊飄過一縷強勁的風,接着,她感覺身旁掠過什麼東西,一下子就不敢動彈了。
房間裏燈光頓時亮了起來,她看到楚月只穿着白色紗布外套,人就站在她面前。
楚月的眼睛彷彿是刀子似的,落在她的臉上。
她回過神來,剛要動,一扭頭,卻發現楚月從一旁拽下了一個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把匕首。
剛纔,是匕首擦着她的耳朵過去的。
楚雪頓時叫了起來。
“好啊!你這個鄉巴佬,你竟然想要殺了我?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忽然,楚月的匕首逼在了她的眼前,楚雪一瞬間嚇得噤聲。楚月的眸子裏射出寒光,聲音也冷的要命,“別吵!”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楚月的這句話,楚雪不自覺的就閉嘴了。
明明她是很討厭眼前的這個鄉巴佬的,可楚月這話莫名帶着一股壓迫感,讓她不敢再開口。
楚月穿好了衣服,人坐在了牀邊,她露出的腿修長細直,偏偏又白的發光,簡直像是擺放着的精美藝術品。
楚雪的眼底滿是嫉妒。
楚月的眸光落在楚雪的臉上,不帶一絲善意,即便是勾着脣,也覺得冷。
“誰讓你進來的?”
楚雪回過了神,忽然想起了來的目的,昂了昂下巴,渾身都是勝利者的姿態。
“我是來告訴你一聲,陳家那邊已經被冷子荊擺平了,所以,他們不會嚷嚷着娶我了。最後,嫁到陳家的還是你。”她又楚月走近了一步,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怎麼辦呢?誰讓我長得這麼美,冷子荊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這些事,根本不需要我出手,有人幫忙做事的感覺真的很爽呢!”
楚月的眸子依然很冷,彷彿是沒聽到她的話。甚至,那張精緻極了的臉上櫻脣微微勾着,怎麼看,都是一抹嘲諷的弧度。
楚雪渾身都怒火頓時就被觸發了,她死盯着楚月。
“死鄉巴佬,你笑什麼?”
楚月冷冷勾脣,瞟了一眼楚雪,“看來你對冷子荊很滿意。”
楚雪愣住,不明白楚月在說什麼,她眨巴了幾下眼睛,忽然又笑了,“我知道你是嫉妒我。可惜,就你這樣的身份,在京城,是不會有人願意娶你的。我告訴你,你永遠都比不上我楚雪!”
楚月的眸子頓時發寒了,剛纔的笑意蕩然無存。
“滾!”
楚雪臉色一白,雖然心中有火,可到底還是不敢真的惹火楚月,驕傲又氣哼哼的走出了楚月的房間。
楚月轉身,肩膀的衣服被她脫下一些,只見露出來的皮膚上有一個紅色的紋身,那是一個揮着鐮刀的“死神”的印記,在雪白的肌膚的襯托下,襯托着那個紋身越發的妖嬈。
這是她剛纔自己紋的。
組織裏的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紋身,她的代號是“死神”。
她很喜歡這個名字。
高檔會所。
房間裏,寒靳九忽然像是沉睡的豹子甦醒了,他睜開眼睛,腦袋清醒的厲害。
周圍安靜極了,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怎麼沒有人拉琴了?
他的胸腔裏忽然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整個人都有些暴躁。一個電話就把魏少華和經理都吼了過來。
本來天氣燥熱,魏少華在隔壁的包間裏開着空調,這下來到自家老大身旁,只覺得,倍爽,太涼快了!
就是……心臟跳動的頻率也很快。
寒靳九的冷眸瞟了一眼經理,經理只覺得雙腿一軟,差點就要跪下。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經理額頭上滾落下豆大的汗水,他一面擦着汗水,一面聲音都顫抖着,“寒少,那姑娘已經過了兼職時間了。人……已經回家了。”
寒靳九的大長腿伸向了兩邊,他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精緻的杯子把玩着。
不一會兒,那杯子就落在了地上,頓時,碎成了渣渣。
“你不會把她找來?”
經理嚇得冷汗直流,“她……她昨天剛來上班,我……我也不知道她住在哪。”
寒靳九拿着打火機,他一會兒打開一會兒合上,忽明忽暗的火光在房間裏亮了。
“找到她!”
接着,他似乎懶得再說話了,眸光瞟向一旁的魏少華。魏少華沉着一張臉,拎着經理的領口就向外走。
門被關上,經理實在是爲難。
魏少華盯着經理,一陣好笑,“你放心!我們老大就是最近睡不好,讓她來彈奏幾首曲子而已。你做好了這件事,你們這會所就繼續開着,做不好……”魏少華忽然露出了神祕的一笑,“我們老大的脾氣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你應該清楚。”
經理的後背已經溼透了。
他頓時打了一個寒顫,連忙點頭,“是是是!一定找到!”
楚月剛從家裏出來沒多久,就感覺有人跟着她。
晨曦裏,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繞了好幾圈,成功的把身後的人給甩開了。
幾個保鏢暈頭轉向的,這才發現人已經跟丟了。
拿出手機就撥過去電話,不一會兒,那邊有人就接了起來。
“老闆,跟丟了。”
對面瞬間傳來一陣咆哮如雷的喊叫,“什麼?!你們是喫乾飯的?一個人都看不住?!”
幾個保鏢被罵得一陣蔫,那邊又傳來怒喊聲。
“還不趕快給我找!”
經理掛斷了電話,一旁,魏少華就站在那,更恐怖的是,寒靳九坐在沙發上,昏暗的光線能感覺到他投過來的視線,那眼神沒有溫度,彷彿是在凝視一個死人。
忽然,他開口了。
語氣冷淡讓人背後發寒。
“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