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蹙了蹙眉,淡定的走過去,撿起其中的一張卡片打開。
“親愛的楚小姐,能邀您共進午餐嗎?”
落款:程然。
接下來的卡片也全都是,楚月拿起掃帚把這些全掃了,扔到了廁所沖走了。
她有些煩躁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了一陣喇叭聲。
“楚月,請你和我一起喫午餐!”
楚月一個激靈人就頓住,等她來到陽臺邊的時候就看到程然氣定神閒的倚着車門站在樓下,一旁,有人拿着喇叭聲嘶力竭的喊着。
林小語看着楚月,“楚月……”
楚月額頭青筋蹦起,“王八蛋!”
楚月人已經朝着樓下走了,她搶過一旁的人的喇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非常流暢。程然始終是微笑的看着她,似乎一點脾氣都沒有。
圍觀的羣衆都竊竊私語。
他們好像記得這個校醫室的人挺高冷的,是那種骨子裏的矜貴疏冷,不管臉上再怎麼笑,都掩蓋不了。
可現在,在楚月面前,怎麼笑得……跟個哈巴狗似的。
哈巴狗“程然”到了楚月面前,“你總算下來了,我還以爲要等很久。”
楚月的表情很不爽,“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程然瘋狂點頭,現在對他來說,能和楚月好好的聊聊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程然想了想,他點開手機,給了楚月。
“看吧。”
楚月奇怪的皺眉,她一下一下的划過去,最後,一臉平靜的把手機給了程然。
楚月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平靜,這和程然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預料裏,她不應該是一臉激動,然後很快的上他的車和他去喫飯?
放在以前,那些人都是這樣的反應。
可楚月現在是什麼意思,平靜都不足以形容,甚至可以說是冷淡。
楚月的聲音很平靜,“所以呢?”
程然腦袋一瞬間當機了,很快又切換回正常界面,“不,不是,你一點都不心動嗎?我……我可以把你帶到世界醫學協會,這可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傳說中的“江湖郎中”,但這些人全都因爲沒有背景浪費了自己的一手好才華。現在,他可是主動給她開後門了!躋身到世界醫學協會,無論對於她還是對於楚家都是極其大的榮耀,她也不用再呆在這個小學校裏了。
楚月似乎冷嗤了一聲,眉眼裏,甚至透着輕蔑。
“有什麼值得我動心?”
程然彷彿是被一棍子打在了地獄,渾身都被黑色的氣息籠罩着,“不要再在這裏搞這些!”
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從楚月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殺氣,看着楚月離開,程然才完全反應過來。他轉過身,一手拍在額頭上。
這是什麼情況?
他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嚇住了。
一旁剛纔喊喇叭的人走過來,“師傅,還喊嗎?”
程然煩躁的瞥他一眼,“誰是你師傅?!讓開!”
那人讓開,看着程然一臉怒火的開着車離開。想到剛纔楚月拒絕了程然就一陣痛心疾首,楚月不去他去啊!這個不識貨的鄉巴佬,她知不知道自己錯失了怎樣的機會啊!
秦家不知道楚月的背後到底有誰,但給他們信件的人是那個組織的,還有是寒家的。
這兩個,無論哪一個都是他們秦家根本不能惹的。
警局那邊,他們只能自己擺平。
可沒想到,沒過幾天,竟然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秦震風的臉徹底黑了,人也着急的在房間了轉來轉去,去找了好幾撥人去法院打聽,愣是沒打聽出來到底是誰起訴的。
沒辦法,他們只能找到楚家,看看能不能從楚月的嘴裏知道這件事的眉目。
難得,楚輝和曹穎欣會來學校宿舍,當他們擠進來宿舍的時候,楚月親眼看到他們眼底的嫌棄,一雙眸子又冷又躁,笑得很邪。
看到楚月,曹穎欣看了楚輝一眼,人就走了過去。
“楚月啊,在宿舍住的還習慣嗎?”
曹穎欣這人她接觸了幾次也算了解了,如果不是有什麼事求着她,是斷不會給她好臉色的。
楚月喝了一口水,臉色臭的厲害,言語也是冷冰冰的,“有事?”
曹穎欣笑的僵硬,“哦,看你說的,我們都是你爸媽,沒事還不能來看你了?”曹穎欣整理了一下表情,又接着開口,“是這樣,楚月,媽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委屈,不過,這次禮堂的事情我們也算是因禍得福,所以,就不要和秦家計較了。你就和寒家說說,別跟秦家動手。”
寒家?!
楚月眉斂了一下。
她還以爲他們來找她是因爲組織的事情,沒想到寒家也參與進來了。這倒是她沒想到的。
她拉開旁邊的椅子,人就那麼肆意張揚的坐下,渾身都透着一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底的匪氣,“給我個理由?”
曹穎欣的臉色尷尬的厲害。
楚輝的耐性顯然已經到了極限,站起來瞪着楚月,“你別不知好歹。我不知道你在背後做了什麼,但是秦家在京城是有根基的,你現在若是不給他們臺階下,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報復回來!你以爲你現在有靠山,可那些人轉眼間就可能變臉!”
他這麼大年紀了,什麼人沒見過。
楚月這種小年輕,就是容易沉不住氣。
楚月忽然笑了,“是嗎?可我沒說過我會靠他們啊。”
楚輝的臉色徹底白了。
楚月沒什麼溫度的目光已經移開,下了逐客令,“沒什麼事你們就先走了,我忙呢。”
她是一點都不想跟這兩人說話,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自信,一而再再二三的以爲她會聽他們的。
楚輝和曹穎欣到了宿舍門口,看着那扇關了的門,楚輝氣得臉色發紅,轉身就下樓了,曹穎欣也跟着下樓。
兩人相繼上車,車窗搖上去,楚輝的臉色極其難看,“這楚月就是咱們楚家的禍害!留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