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融拿着煙,沒點,微微皺眉繼續聽着部長說話。
姜延佐聚精會神,有關唐心洛的事一絲一毫他都不想錯過。
“還記得你是怎麼走的吧,當時鬧得有多大,還出了不少亂子。”部長抽着煙,煙霧模糊了眼底的諱莫。
南宮融移開了眸。
那些事,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部長嘆息一聲,好半晌後,纔開口,“爲了讓你無牽無掛的離開,還能保住名節……她搭上了自己的命。”
聽到這句話。
南宮融臉色瞬變,拿着煙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指骨泛白。
姜延佐的心狠狠一顫,近乎詫異的目光盯向部長,再難以置信的看了眼南宮融。
唐心洛跟南宮融認識的比較晚。
在失蹤一年多歷經千辛回國後,有三個多月時間裏,唐心洛都是在養傷的,就是這期間,認識的南宮融。
起源於裴廣岫,都在醫衛界這個圈子裏,早年南宮融創建了京約高校聯盟,口腔醫學頗有名氣,跟裴廣岫是忘年交,因爲一些原因,南宮融有了收徒的打算,準備辦個拜師宴,邀請裴廣岫去做客。
裴廣岫有個習慣,去哪兒都願意領着自己的徒弟們,長臉是次要的,主要見見世面,拓寬人際關係,唐心洛窩在紂山,身體恢復的七七八八,裴廣岫也不想她悶壞了,就藉着這個由頭,爺倆就過去了。
南宮融選定的徒弟,臨時反悔,任性出走,高朋滿座的拜師宴現場,欽定的徒弟變卦,無疑於當衆打師父的臉,南宮融瞬間成了所有人的笑柄,顏面掃地。
議論紛紛的吐沫星子都要把南宮融湮死了,這不是社死現場,這是人生中最羞恥的經歷!那時候的他正值而立之年,風華正茂,自然也心高氣傲。
就在無法收場尷尬之際,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站了出來。
唐心洛先詢問了裴廣岫,在得到准許後,她走到了南宮融近前,說慕名已久,想拜他爲師。
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她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恭敬的喊了他一聲師父。
那一瞬間,南宮融迄今歷歷在目。
這不是在拜師,這是在替他化解危機,是在替他挽回尊嚴!
就像南宮融和陳冉爭執時說過的,唐心洛的師父德高望重,根本不需要再另拜一位師父,當時那種情況,唐心洛很明顯是在替他收拾爛攤子。
卻怎麼也沒想到,時隔幾年之後,他這個當師父的,竟還是要讓徒弟替自己善後……
“南宮,你有頭腦,有遠見,善於算計好一切,包括你自己人生中的每一步,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你把WOS當成人生中的一處跳板,在這裏工作十四年,積攢夠了勢力,時候一到就想甩手回國,天下哪有這種稱心的好買賣。”
辦公室內很靜,部長的聲音非常清晰。
不愧是WOS總部的部長,一針見血的點評,讓南宮融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