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吐字清晰,說的很明確,那雙湛藍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唐心洛,沉寂,卻也詭祕。
喜怒不形於色。
查爾斯通常給人的直觀印象,相貌出衆,表情陰鬱,像個飽經滄桑卻出身上流的貴族大叔,一身高定西裝革履,紳士優雅,平靜泰然。
亦如現在,他整理了下西裝,重新落座,情緒素來掌控極好。
“袖子挽上去,我看下。”查爾斯對她遞來一眼,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唐心洛一動未動,隨口甩了句,“不需要。”
“Riley。”查爾斯沉了聲,耐性在縮減。
唐心洛涼涼的笑了聲。
“Riley?你在叫這個名字的時候,不覺得很諷刺嗎?”她隨手合上電腦,倚靠着沙發,偏低的音色透着濃濃的倦意。
查爾斯神色微有變化,“你今天怎麼了?身上的傷很嚴重?”
他也再次起身,繞過桌子來到唐心洛這邊。
“爲了什麼所謂的實驗,讓親妹妹以身試藥,毒發身亡了你又不肯接受,再自欺欺人的找了個替代品,包裝成你想要的樣子……”唐心洛掀起眸,似笑非笑的神色諱莫。
查爾斯身形微顫。
唐心洛這幾句話,正中他要害。
查爾斯搭在桌沿的手,骨節隱隱發白,“Riley,你真覺得你只是替代品?”
“不是啊,生命哪有能替代的,”唐心洛大腦很清醒,還很冷靜,就是很累,她一手按了按太陽穴,“我不是你妹妹,記住這一點。”
“是家人,”查爾斯再度更正,並俯身在她耳邊輕道,“合作伙伴會背叛,會散夥,但家人,永遠不會。”
“只會生死永隔是吧?”唐心洛回了他一句。
她向來都是冷的,但大多都是漫不經心的瀟灑恣意,帶着一種放蕩不羈的玩味。
眼下這張精緻的面龐卻冷的毫無表情,一雙眼睛陰翳的沉不見底,寒芒凜冽。
查爾斯緊起了眉,視線越過她的同時,也伸手握住她手臂,一把拉起衣袖——
唐心洛正要動作,就聽他開口,“誰綁架的你?”
這話問的太奇妙,以至於她動作一頓。
“你的身手我知道,還沒打過?”查爾斯沉了眸,看着她手腕上的淤痕,很明顯就是被綁過的,還很暴力,據她下午去過的地方……
“你這是交了個什麼樣的前任?還對女人大打出手,這種雜碎不該再浪費社會資源。”
查爾斯收力,放開唐心洛,隨手拿過桌上的手機,但又回眸看了眼唐心洛,目光迷之微妙,“你……身手退步到這種程度了?等到家了,我陪你單獨訓練。”
唐心洛,“……”
誤會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