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睡得很沉，喊半天都沒有反應。估計這會兒還在夢裏跟周公嘮嗑。
“冉冉。”江越繼續輕輕推她,“快點醒醒。”
“冉冉。”
結江冉冉沒被叫醒，反倒把唐瀟給吵醒了,酒店的窗簾很厚,遮光效也非常好。
房間裏黑乎乎的。道現在什麼時間，也道天亮沒亮。
唐瀟翻了個身,問江越：“幾點了？”
“五點半。”
五點半。李薰和羅子驍住a市，要趕早班飛機，這會兒已經走了。
但他們家在a市的幾家,跟節目組一起回去，導遊昨晚說七點半在樓下大廳集合,這會兒還早着呢。
“這麼早你叫冉冉幹什麼？”唐瀟嘟噥着,“還能再睡一個小時。”
江越聲音中帶着笑意,問：“她『尿』牀了，你還沒發現嗎？”
“啊？”
唐瀟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伸手去『摸』了『摸』江冉冉兩腿之間，然溼噠噠的。牀上『尿』溼的積也很大。
過她睡得比較靠邊,所以剛纔並沒有觸碰到那冰涼的一大塊。
唐瀟趕緊把燈打開,下牀去給孩子找乾淨的衣服。江越繼續喊女兒,終於把她給喊醒了。
江冉冉睜開眼睛見唐瀟在牀上了，二話沒說，打個滾兒坐了起。她還沒察覺到任何異。
“小朋友。”江越幸災樂禍地看着她提醒：“你『尿』牀了哦。”
江冉冉怔住，她盯着江越，好半天才反應過。一『摸』自己的褲子，腦袋裏轟隆一聲，什麼東西崩塌了。
就像是一尊雕塑,江冉冉坐在牀上一動動。
……可能的……
她怎麼會『尿』牀呢？！
“哎。”江越見孩子沒動靜，伸手碰碰她，“傻了？”
江冉冉：“……”
“昨天晚上是誰信誓旦旦地說會『尿』牀的？”
“……”
“我再告訴你一個真吧。”
江越再隱瞞她，實說道：“那次在沙漠也是你『尿』的，我完全是爲了顧及你的子，才趁你沒醒的時候幫你換上乾淨褲子的。所以以後別再往我頭上潑髒水了，聽到沒？”
“……”
本『尿』牀一事對江冉冉的打擊就已經夠大了，結上次居然也是她『尿』的嗎？江冉冉信，這絕對是可能的。
但這次，她又確確實實『尿』了。褲子，牀單都是溼的。
江冉冉接受了這個現實，傻愣愣地坐在那裏，忽然鼻子一酸，哭了。
她這一哭輪到江越傻眼了。嗨，『尿』個牀而已，至於麼？又沒有人怪她。
“怎麼了？”唐瀟拿乾淨的褲子，坐在牀邊摟過江冉冉問：“寶貝兒怎麼了？怎麼哭了？”
江冉冉哭得一抽一抽的，傷極了。躲在唐瀟的懷裏，委屈道：“爸爸冤枉我。明明是他自己『尿』牀了，還非要說是我『尿』的。”
唐瀟撫『摸』着她的頭，聞言好笑道：“這確實是你『尿』的呀，怎麼是爸爸冤枉你呢？”
江冉冉把頭從母親懷裏收出，吸吸鼻子說：“難道……是他小『尿』到我褲子上了嗎？”
江越：“……”這也行？？？
喂喂喂，做人帶這麼沒節『操』的好吧。此往他身上潑髒水，可就太道德了。
大概也只有他女兒的腦回路纔會這清奇，居然連這話都說得出。
江越：“這鍋我背啊，我褲子是乾的。”
噗嗤，唐瀟笑出了聲。她同情地看江越一眼，覺得能再爲了孩子的子，而把髒水往丈夫身上潑了。
做人應該實事求是纔對，沒什麼可對的。又是什麼大事。
在唐瀟的證實下，江冉冉這才終於接受自己『尿』牀的事實，情鬱悶至極。
她可是冉姐啊，萬一讓別的小朋友道了該丟人。徐景澤應該會笑話她，但任楚飛肯定會。
“那上次在沙漠裏，也是我『尿』的嗎？”江冉冉問唐瀟。
“是呀。”唐瀟一邊幫她換褲子，一邊說：“爸爸是爲了讓節目直播出去，才趁着你沒醒過，偷偷幫你換上乾淨褲子，並把『尿』溼的地方用衣服給蓋起的。他這麼爲你着，所以咱們以後也能冤枉他了。”
江冉冉：“哦。”
總算是洗清了冤屈，江越並沒有大的爽感，甚至覺得還一直揹着那口鍋呢。因爲此時此刻，江冉冉因『尿』牀一事，情緒低落極了。
做父親的哪裏能忍看到孩子這個子。他跟唐瀟視一看，又開始絞盡腦汁地安慰女兒。
江越解釋道：“因爲像你們這個年齡的小朋友，發育還是很完善，水喝了，在睡覺的時候起到自我控制的意識。但是慢慢長大以後，就會再出現這情況了。”
唐瀟附和，“對，爸爸說的沒錯。止是你，像我們小時候偶爾水喝了，也是會『尿』牀的。這並是一件值得難過的事情。”33小說網
“真的嗎？”江冉冉眨眨眼睛，問：“你是四歲的時候『尿』牀，還是很小的時候？”
“我……”唐瀟胡謅道：“很小的時候『尿』牀次數比較，四歲的時候『尿』牀次數比較少。甚至五歲六歲七歲了還偶爾『尿』牀呢。”
她又問江越：“你是是也這？”
爲了讓江冉冉裏好受一點，江越豁出去了。
他點點頭說：“我當然也是啊，我十幾歲的時候都『尿』過。所以這真是什麼值得放在上的事情。”
好了，聽到這話江冉冉徹底難過了。連爸爸媽媽小時候都『尿』牀，這麼一看，她『尿』牀確實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她平時又『尿』，只是水喝的時候纔會『尿』。以後少喝點水就行了。
江冉冉瞬間恢復活力，又開始懟起父親。
“你十幾歲了還『尿』牀。”她用手比劃一下，“十幾歲都這麼高了，也太丟人了吧。還好意說出。”
江越：“……你對我可真是塑料父女情。”
他盯着江冉冉，伸手掐一把她的小臉，很快釋然，“過你開就好。”
綜藝錄製結束，今年也到尾聲了。十二月中下旬的時候，唐瀟的新戲終於殺青，江越反而忙碌起。
爲了陪女兒，前幾個月的工作能推的全都推了，能推的都堆在了年底。又是參加商業活動，又是跑電影宣傳，忙得連喫飯的時間都沒有。
好幾次早就過了喫飯的點，唐瀟給他打視頻電話的時候，都看見他在那邊喫着從叫的賣。
有時候是跟工作人員一起喫，有時候是一個人喫。今天他又是一個人在房間裏喫的晚餐。
以前唐瀟跟江越通話的時候，江冉冉從會搭理父親。奇怪，他們又熟，爲什麼非要跟她說話？她纔沒話跟他說呢。
而今用唐瀟喊，江冉冉一聽到江越的聲音，就會主動湊過。
看見那邊的父親又在喫飯，她漫經地問：“爲什麼每次跟你打視頻你都在喫飯，難道你一天要喫八頓飯嗎？”
“你以爲我是你啊。每天都有人伺候得好好的，用工作，用賺錢，只要負責好好學習，喫好玩好就行了。”
江越隨口感嘆道：“大人工作是很辛苦的，一忙起就沒時間喫飯了。只有等忙完了纔有時間喫。”
江冉冉在唐瀟身邊坐下，對父親這話感到有些服氣，立馬進行反駁：“我也是要賺錢的，我有破爛賣。”
她得意地問：“你猜今天我的破爛賣了少錢？”
江越：“又賣了嗎？”
“對，保安叔叔幫我賣的。”
“賣了少？”
“十五塊錢！”
“真是筆鉅款。”江越打聽道：“那打算怎麼花？是攢着，還是買什麼東西？”
江冉冉早就有所打算了，告訴父親：“買蘋。媽媽已經答應我了，買回幫我用漂亮的盒子包起。我要送給我們班小朋友每人一個，也要送給老師。”
說到送蘋，江越這才起聖誕節要到了。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中國人開始熱衷於過洋人的節日。
什麼情人節，聖誕節，萬聖節等等，一個都肯錯過。而在聖誕節的頭一天晚上，則是平安夜，要喫蘋。寓意着平平安安。
江越倒是排斥這些，偶爾給活增添一抹『色』彩，換一整天的好情也沒什麼好的。
他已經喫完飯了，一邊收拾餐盒，一邊問：“沒有我的？”
“你都在家。”江冉冉低頭沉默兩秒，又擡起問：“難道你要回嗎？”
江越算了算時間，大後天是聖誕節，後天晚上就是平安夜了。可是後天一早他要飛國。
平安夜是趕回去了，聖誕節……也無確定。畢竟計劃趕上變化。
江越遺憾地搖搖頭說：“我回去。”
江冉冉：“那你還要蘋。”
“能給我留着回去再喫嗎？”
“能。”
江冉冉撂下話走開了。裏沒由的有些舒服，胸口堵着一團氣，久久沒辦散開。
唐瀟接着跟江越聊了幾句，要掛斷視頻的時候，喊江冉冉去說聲再見她也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