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爲平驟然變了臉色,那枚金色指環不是晏家的信物嗎?只有家主才能佩戴的。
這是打算把晏家直接給晏廷?
那她的兒女怎麼辦?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要動用暗部的勢力。晏廷啊,出了事別自己扛,尼爸爸和我都還在呢!”
晏廷見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手上,便隨手把金色指環套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沒有出什麼事,阿姨不用擔心。”
想想,他又加了兩句,“就算是出了事,我也可以自己解決的。”
不知是哪句話觸動了晏東晟腦內的神經,他突然氣沖沖的道:“東西都拿到手了,還在這裏幹嘛?滾吧滾吧,反正你從小到大,也沒將晏家當成自己的家!”
若是林落在這裏,聽到這話,必定會留下來,可惜在這裏的人是晏廷。
他對兩人點點頭,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那背影決絕又無情,看到晏東晟心裏怒火直往上冒,“不孝子,這個不孝子,什麼時候能理解一下我這個做父親的。”
賀爲平又是好一通安慰,可惜並沒有用。
見狀,賀爲平轉了轉眼珠,決定火上澆油,“老公,別怪我說話不好聽,實在是晏廷這孩子做的實在太過分了。這些年來,你一心一意的爲他,他卻從來不領情,回到京都也不肯回家,天天待在秦家,這像什麼樣子,明明晏家纔是他的家呀!”
晏東晟冷冷的瞪着她,語氣也很不耐煩,似乎眼前的人,不是自己朝夕相處二十年的妻子,而是一個可以隨口呵斥的下人。
賀爲平木愣愣的看着他,紅脣微張,似是想說些什麼,可到最後,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以後晏廷回來,你能不出現就別出現了,他看到你就心情不好。”晏東晟說完就離開了客廳。
賀爲平沉默的坐了一會兒,也回房間了。
關上房門,她背靠着門板,掏出手機。
只是看着手機屏幕好一會兒,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把手機收了起來。
……
“錦少,來,我敬您一杯。”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手裏端着紅酒杯,滿臉諂媚的笑。
他明明站着,腰卻彎成了七十度,看着矮了許多,還增添了一絲猥鎖。
坐在他面前的樓錦,垂着眼睫,看都沒看他一眼,只伸出三根手指,優雅的執着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隨後,他把酒杯放下來,依舊一句話都沒說。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沒有動怒,反而像是得到了莫大的恩惠,仰頭把一整杯紅酒全都喝了下去,還連連道謝,稱“錦少”太給面子了。
一桌子人對他的行爲,沒有鄙夷和不屑,甚至有幾個還一臉羨慕和憧憬,期待着那個人是自己。
樓錦暗中把衆人的表情,全都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