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那句反問,正好說到在場所有人的心裏去了。
於是除了蘭溪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說,“默少做的對,犯了錯的人,如果不懲罰,那對其他人可就太不公平了。”
列坐其間的南夫人,眼神在蘭溪身上停留了幾秒,方纔移開。
不多時,會議結束,一衆人魚貫而出。
未曾離開的林默,叫住了蘭溪和南夫人。
“蘭溪老師,我要跟您道個歉。”林默起身,對蘭溪行了個禮,“剛剛人多,有些話我不好多說,但是請您相信,我並沒有對您不敬的意思,還請您諒解。”
蘭溪呆了一瞬,慌忙走過去扶起他,“默少可千萬別這樣,是我糊塗了,沒有想明白,怎能讓您跟我道歉。”
“道歉是應該的。”林默順勢直起腰,“古時說,一日爲師終身爲父,蘭溪老師您教了我一年,在我心裏,對您便如同對父母一樣尊敬,剛剛在那麼多人面前下了您的面子,是我的不是,所以再次給您賠罪,還請您坦然接受。”
蘭溪怎敢就這麼接下來,可是林默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她又不好繼續拒絕。
左右爲難之時,南夫人開口道:“蘭溪小姐,默少是沒辦法,你剛剛也受了一禮,今日事,不如就此翻篇了吧,不必再浪費口舍。”
隨後,蘭溪跟林默說了幾句話,又跟南夫人道過謝,方纔告辭離開。
南夫人沒有走。
她猜到林默是還有話要與自己說,便在蘭溪走後,直言不諱的問道:“默少是有話要吩咐我吧?”
“什麼都瞞不過南夫人您啊。”林默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其實也不是什麼吩咐,就是……剛剛那位蘭溪老師,是我高三的班主任,她教我的時候對我很好,期間對我的幫助也很多,她現在雖說接手了武市的蘭家,但在某些方面,還是有所欠缺的。”
南夫人若有所思的道:“所以默少是想讓我教教她?只是我如今久居京都,怕是做不了什麼。”
“無妨的,您曾經暗地裏執掌南省多年,眼界和見識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若是偶爾能得您指點一二,對蘭溪老師的幫助就很大了,也正好能讓蘭家和傅家有個聯繫的樞紐,您覺得呢?”
“那自然沒問題了。”南夫人欣然應允,“默少的囑託,我必定牢牢記於心間。”
林默滿意的點點頭,又親自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南夫人。
南夫人坦然受了,喝過茶後,翩然離去。
隱在後面的晏流,等大廳裏只剩下林默一人,方纔走出來,“默少這一手御下的手段,怕是盡得落小姐真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