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咬牙，“給我老實坐下。”
晏廷表情頓了頓，還是轉身回去坐下了。
晏東晟許久都沒理他，兀自喝着茶，平復情緒。
直到晏廷等的快不耐煩，他才道：“不跟你說廢話了，我只問你，你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找到鬼醫？”
“同樣的問題，您曾經問了我很多遍，我也記得，每一次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晏東晟沉默了。
這一次，足足過了十幾分鍾，他都沒有再開口說什麼。
晏廷察覺他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就耐着性子等着。
“我之前有跟你說過，這幾年，我也找鬼醫的下落。”晏東晟突然道：“實際上，從上十年前，你祖父病重之時，鬼醫初初現身之際，我就在找她了，但當時……”
晏東晟沒有說完。
晏廷等了一會兒，急急追問：“當時怎麼樣？”
晏東晟皺眉，“當時我利用所有的人脈和勢力，甚至去找了樓明山，最終一無所獲。江城那個地方，早就被我翻了個底朝天，陸家也被我裏裏外外找遍了，都沒有鬼醫的痕跡。我一度以爲，鬼醫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不是鬼醫突然在江城現身的話。”
“所以你想說，你找了十年都沒有找到的人，我也不可能會找到？”
晏東晟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告訴晏廷，這就是他的想法。
晏廷沉默了。
從晏家出來，直到坐進車裏，晏廷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他突然覺得很無力，不是因爲找不到鬼醫，是因爲他發現，自己再怎麼強，終究是有無能爲力的時候。
且這種無力感，在這短短一個月之內，他經歷了太多次。
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機看了看，最終還是放了回去。
插上鑰匙，正要啓動車子，手機卻響了。
是林落髮來的微信。
［林落：秦奶奶說你回家了，什麼時候回來？］
晏廷眼中閃過一抹微光，他動了動手指，一條微信消息就發了出去——［現在就回來的。］
［林落：現在？你不在家陪晏伯父喫頓飯嗎？你好像許久都沒有回去過了。］
［晏廷：不了，我怕我留下喫飯，他會消化不良。］
［林落：偷笑jab，說的也是，你們父子倆啊，也不知道都咋想的，每次見面就互掐，不能坐下來好好說話嗎？再大的矛盾，再多的怨氣，總要解決的。］
［晏廷：這輩子怕是不可能有這樣的時候了。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就知道，我們每次見面都互掐？你也不過見了他一面罷了。］
［林落：纔不是呢，晏伯父見我的次數確實只有一次，我以前可是見過他好幾次的。你們啊，性格太像了，所以纔會這樣的。其實想想，除了別的，他對你還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