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你都不知道，她今天一來，就收買了全家上下所有人，還引得我那個傻女兒爲她說話。也是我笨，一開始想着她初次登門，還照顧着她，結果她唯獨對我不理不睬的。然後吧，我氣不過，在晏東晟面前說了幾句話，誰知道晏東晟竟然爲了她罵我，還警告我不要惹事。我可是晏家的主母啊，他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我留……”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多久，樓夫人就聽了多久，中途還“嗯”“哦”“啊”的迴應了幾次。
等她終於說完了，樓夫人心疼的道：“真是苦了你了，處處爲別人着想，別人還不領情。晏東晟那人啊，就是不解風情，你跟他結婚二十年了，孩子都爲他生了兩個，他還對你不冷不熱的。他啊，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賀爲平冷“哼”一聲，“我等着他來求我原諒他的那一天。”
樓夫人附和了幾句，又寬慰了她幾句，最後又跟她承諾“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都會站在她這邊”，方纔掛了電話。
心裏舒坦了，睏意就來了，賀爲平放下手機，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的樓夫人，靠坐在牀頭，摩挲了一會兒手機後，把電話打給了樓錦。
“剛剛賀爲平給我打電話，說了林落在晏家的所作所爲……”
樓錦全程沉默着。
如果不是手機裏傳來或輕或重的呼吸聲，樓夫人都要以爲樓錦沒在聽。
“……本來這些話是不打算跟你說的，但我想，你應該很想知道這些。”
樓錦終於開口了，“她的話，最少有一半是假的。我瞭解林落，她不是那樣的人。”
“我說了這麼多，你就只記得這些？”樓夫人眉頭微蹙，“你對她的濾鏡是不是太厚了一點兒？”
“母親。”樓錦低低的笑了一聲，“賀爲平當初爲什麼會嫁進晏家，別人不清楚，難道你還不知道嗎？還是你覺得，林家會不知道這些祕辛？如果賀爲平不是晏家主母，你覺得晏廷和林落會看她一眼？威脅賀爲平……她也配林落這麼做？”
一句句反問，堵的樓夫人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可這還沒完。
樓錦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接着道：“您多少也應該瞭解賀爲平的性格，對上林落，她會說什麼，做什麼？林落素來心善，若不是被人欺到頭上，她斷斷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也絕不會說那種話。”
“你這麼爲她說話，她知道嗎？”
樓錦怔住了，好一會兒沒有再開口。
樓夫人其實話一出口就後悔了，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繼續說道：“爲別人說話，爲別人做那麼多事，如果別人不知道，那你做的就完全是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