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把林落好一通誇，直到林落感覺實在不好意思，不得不出聲阻止他，他才意猶未盡的道：“哎，晏廷這臭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才能遇到你這丫頭。”
林落一邊抿着嘴笑，一邊偷覷晏廷無奈的神色。
等笑夠了，她小聲道：“晏爺爺，晏廷很好的，該說運氣好的人應該是我。”
眼見兩人有繼續爲對方吹彩虹屁的意圖，晏廷插話道：“已經很晚了，我們先聊正事吧！”
晏老爺子：“正事？”
林落一把捂住嘴，露出一個不忍猝睹的眼神：我剛剛還說，你特意打電話問候一下，你轉頭就說正事。
後知後覺的晏廷：“……”
手機裏驀然響起一陣掩飾不住的笑聲。
緊接着，晏老爺子發出一聲壓抑着的輕咳，“你們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竟是絲毫沒有提起意外“拆臺”事件。
林落收拾了下依舊有些繁亂的思緒，把剛剛跟晏廷說過的話，連同對樓明山的猜測，全都重複了一遍。
晏老爺子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一個字。
如果不是手機裏傳來的略顯粗重的呼吸聲，林落都要以爲對面沒人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逝，林落逐漸感到不安，她心裏隱隱浮起一個念頭，今晚的這通電話，或許不該打。
比起林落，晏廷更瞭解晏老爺子，所以他知道，晏老爺子的沉默，絕對非同尋常。
他們或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就在兩人忐忑不安的等着晏老爺子開口的時候，另一邊的晏老爺子摩挲着手裏的空茶杯，露出了悲傷且充滿恨意的目光。
“爺爺？”
驟然響起的低喚，把晏老爺子從回憶中拉了出來。
他顫抖了一下，然後放下已經被他的體溫暖熱了的茶杯，“落落，你外公說的都是對的，樓家和樓明山沒有那麼容易解決，你不要盲目行動，遇事前，多和晏廷那臭小子商量商量。”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足有半分鐘，方纔繼續說道：“雖然我很不想妄自揣測樓明山，但十幾年前的那些人，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從北疆戰場跑出來，後來更不會喪心病狂到犯下那一樁樁慘案。”
“所以……”林落道：“一定是樓明山在中間做了什麼。”
“也或許是這其中，有什麼被我們遺漏了。”晏老爺子如是說道。
“現在最關鍵的，是證據。”晏廷思忖片刻，認真的道：“如果能找到那些人來華國之前，樓明山與北疆戰場聯繫的證據，那是不是就能證明，樓明山與默默父親的慘死有關？”
“理論上來說，確實可以做此聯想，但是現在別說證據了，我們甚至不能確定，樓明山到底是什麼時候與北疆戰場有聯繫的。”晏老爺子鬱悶的道：“我查了十幾年，都什麼也沒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