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最近發生的事，不難猜出樓明山爲何會如此。
心裏滿是諷笑，樓錦面上絲毫不露。
他甚至主動拿起酒瓶，給樓明山空了的酒杯中，倒上半杯暗紅色的酒水。
“晏家的那位老爺子回來了，你知道嗎？”樓明山突然說道。
心裏驚訝太過，樓錦手上失了分寸，酒瓶重重落在茶几上，發出“咄”的一聲脆響。
慌忙低下頭，掩飾住臉上的異色，“沒有得到消息。”
頓了頓，他又道：“晏家那位老爺子不是已經不管事了嗎？怎麼突然回來了？莫非是爲了……晏廷和林落的婚事？”
那位老爺子上一次回來，就是爲了見一見林落。
到底是晏家長子長孫的婚事，晏家那位老爺子如此重視，倒也無可厚非。
這般想罷，樓錦隨即眉頭緊皺。
單是如此，還不值得他這位父親如此上心，難道還有別的？
果然，樓明山緊跟着道：“林家晏家聯姻，沒那麼快。”
不等樓錦有何反應，他又道：“更何況，晏廷和林落兩人現今可不在京都，更不在華國。”
樓錦想不通，有什麼事是比華國這邊的事更要緊的。
滿臉茫然表露無疑，“他們這個時候離開華國？瘋了嗎？”
樓明山目光幽深，“晏家那位老爺子出山，他們在不在華國，都無甚要緊了。”
“可……他們有什麼必須要離開的理由嗎？”
這種一聽就知道“樓明山暗中做了什麼”的話，讓樓錦無比後悔剛剛沒有轉身就走。
同時，他也隱隱明白了，樓明山爲何會一直不明着對上晏廷和林落。
樓家縱然勢大，“晏家那位定海神針”也不是喫素的。
依照如今的形勢，真刀真槍與晏家互砍，輸的絕對會是他們樓家。
面對這種情況，他是該笑，還是該哭呢？
“父親，以那位老爺子的年紀，應該活不了多少年了吧？不若，我們等一等？”
“我已經等了20年了。”樓明山恨聲道：“如果不是他，林家和蘇家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還有晏廷和林落那兩個敢在我頭上撒野的小輩，真當我奈何不了他們嗎？不過是我不想打破這維持了20年的平衡罷了。”
“可如今，平衡已經被晏家率先打破了。”
“不一樣的。”樓明山搖搖頭，“晏家歷來以‘華國的安全’爲己任，無論他們做什麼，只要扣上‘華國安定’的帽子，一切就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釋。樓家不同，只要我稍有差錯，立刻就會引來狂風驟雨。樓家如今，存亡只在我一念之間。”
樓錦沒能控制住內心突然涌上來的怒火，冷冷的道：“父親，您不覺得現在說這話，已經太遲了嗎？誰也不知道，晏家手上掌握的東西有多少，但我猜，絕不是‘您不出錯’就能含混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