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門被關上時，發出一聲輕響。
康斯坦斯放下手裏的合同，摁滅掉另一隻手上的雪茄，拿起手機。
既然已經換了合作對象，那麼也該與過去的合作對象道個別了。
電話撥出去，直到鈴聲快要響完時，才被人接起來。
“老朋友，許久不見，你還好嗎？”
電話另一頭的人許久都沒有開口說話，手機裏只能聽到對方粗淺的呼吸聲，彷彿正在壓抑着什麼。
康斯坦斯半分着急都沒有，一直耐心等着。
“我記得我有告訴過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銀貨兩訖，那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
電話裏傳出來的聲音更顯蒼老，還帶着一點嘶啞和疲憊，倒是沒有怒意和疑惑。
“樓明山，樓先生。”康斯坦斯無聲的笑了，“酬勞你已經付了，就不想知道結果嗎？”
這是康斯坦斯第一次準確的叫出與他通話的人的名字，便顯出一種不同尋常來。
電話另一頭的樓明山感覺到了，但他並沒有提醒康斯坦斯，他曾經言明的“不許透露他身份”的警告。
只道：“在晏家和林家平靜無波，門上沒有掛起白幡的時候，我就差不多知道結果了。”
他們的通話還在繼續，華國京都安全中心的監聽室裏，負責監聽樓明山電話的中年男子，在康斯坦斯叫破樓明山名字的時，立刻按了桌上的呼叫按鈕。
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晏東晟就出現在了監聽室裏，戴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耳機。
“……任務已經沒有成功的可能，酬勞我會退給你，我們以後也不用再聯繫了！”康斯坦斯道。
“我不缺這一點。”
“我知道，好歹認識這麼多年，雖然沒有正式見過面，也算是朋友了，我樓明山從不做讓朋友喫虧的事。”
“竟然能在你嘴裏聽到這樣的話，還真是……意外呀！”
晏東晟也覺得很意外，甚至覺得好笑。
樓明山這樣的人，會把一個沒見過面的“朋友”放在心上嗎？
如果康斯坦斯信了這話，那證明這人不值得他們費心。
他剛想罷，就聽見樓明山說：“不用覺得意外，你只是不瞭解我！”
康斯坦斯：“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都快吐了。說吧，你還想讓我做什麼！”
“想辦法把林落和晏廷留在美利加州至少三個月，別讓他們回華國。”
“這要求……”
“並不難。”
“我做不到。”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晏東晟險些咬碎了一口白牙，同時覺得之前對付樓家的手段太溫和了，應該再激烈一點兒纔對。
樓明山：“以你的身份和地位，給他們找點兒麻煩，讓他們疲於奔命，並不是難事。”
康斯坦斯：“的確，我若是想，別說三個月，半年都困得住。可是……有件事我還沒告訴你。”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