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名詞從林落嘴裏說出來，讓林老爺子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面無表情的抽回手，“誰遇到這樣的事，都沒有辦法平靜的看着吧！”
林落幽幽的道：“所以，明知道京都最近不太平，您這麼晚跑出來做什麼？”
……
樓家。
已是深夜，樓明山卻坐在花園裏，慢條斯理的煮着茶。
他應該不常做這種事，動作雖然沒有出過錯，但打眼一瞧，就知道他不怎麼熟練。
雷朝春看了一會兒，就有些不耐煩了，“這個時間不睡覺，煮個什麼茶啊？你又不喜歡喝。”
“你怎知我不喜歡？”
樓明山一眼都沒看他，低頭端起茶杯，先嗅了嗅茶香，然後慢慢啜飲了一口金黃色的清亮茶湯。
雷朝春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竟然沒有反駁，而是學着他的樣子端起茶杯，嫌棄的一口飲盡杯中茶水。
“爲什麼會有人喜歡這種東西？”
他丟下杯子，低聲吐槽了一句。
樓明山終於擡起頭，眼神平靜的看着他，“大概是因爲茶的底蘊和歷史。”
雷朝春翻了個不雅的白眼，“行了行了，不聊茶了，說點兒別的吧！”
樓明山伸出手，做了“請”的手勢。
雷朝春：“預測一下，你的計劃能成功多少？”
樓明山沉吟片刻，“不足一成。”
雷朝春懵了，“你說什麼？”
樓明山笑了笑，對他的驚訝毫不在意，“我只是不甘心樓家就這樣消失了，纔會定下那樣的計劃。你若是不想陪着樓家消失，可以回北疆戰場。”
他沒有說具體會有什麼“下場”，可樓明山又怎麼會猜不到？
他直接岔開話題，“你可以離開京都，以你的本事，那三家想要抓到你，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不了。”雷朝春淡淡的道：“我沒有逃命的習慣，況且我從北疆戰場來到這裏的目的還沒完成，怎麼能輕易離開？”
“你的目的怕是沒有完成的機會了。”
“那又如何？”雷朝春擡了擡下巴，“雖然我只喜歡結果，可過程如果足夠有趣，也能彌補不能達成目的的遺憾。”
樓明山張嘴，剛想再勸他幾句，就見樓錦踏着月色緩緩走來。
未出口的話被他嚥了回去，然而換成了質問：“你怎麼還在這裏？不是讓你帶着你母親離開樓家嗎？”
樓錦走近，默默的坐到他和雷朝春旁邊，纔回道：“我們是準備走的，可是剛出門就發現，我們已經走不了了。”
樓明山的怒氣消了些許，“晏家的人已經來了？”
“不是來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說完，樓錦看向雷朝春，“雷先生，你猜那些人中，有多少是衝你來的？”
雷朝春笑笑，“沒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
樓錦聳聳肩，默認了他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