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龍崽與人蔘

    顧言音微微睜大了眼睛,只覺得耳邊隱隱作痛,那低吼聲似是在耳邊響起一般,其中帶着絲恐怖的威壓,令人有些腿軟。

    那藤蔓上生着許多鋒利的尖刺,一纏繞上那些修士,瞬間便足以將他們紮成個血人。

    梵天吟看着那藤蔓,紫色的眸子暗了暗,“他怎麼生氣了?”他還未來得及多說,便見顧言音已經向着那個方向跑了過去,“喂,你聽我說完啊你先別走!”

    然而見顧言音已經跑遠了,他只能跟了上去!

    顧言音將龍崽揣在懷中,飛快地向那個方向跑去,只見一路上的修士早已亂成了一團,正拼命地向外跑去,與先前森林中的熱鬧祥和不同,此刻,這裏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濃郁的血腥味。

    數道粗壯的藤蔓,不時自叢林間飛竄而出,幾個修士匆忙的自她的身旁跑過,面色驚駭,“那到底是什麼怪物?從哪裏來的?!”

    “到底是誰惹毛了他?”

    “這誰知道呢?”

    “幸虧還有萬壽山的那羣人攔住了那怪物,否則今日我們便要遭殃了!”

    顧言音聽着他們的談論聲,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們口中的那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她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而後只見一個身穿華服的男修急匆匆地向遠處跑去。

    她本來並未在意,卻見原本乖乖趴在她懷裏的龍崽忽然擡起了小腦袋,劇烈地掙扎了起來,焦急地看向從她一旁經過的那個男修,嗷嗚嗷嗚地扒拉着她的袖子,顧言音腳步一頓,只見一截嫩綠色的葉子自他的袖間露了出來。

    她記得,那胖蘿蔔腦袋上便有這麼些葉子!

    顧言音眯了眯眼睛,她下意識地跟了上去,目光落在了那一截嫩綠色的葉子之上,而後便見那葉子頓時抖動地更加激烈起來,一點雪白也跟着掙扎着探了出來。

    龍崽頓時睜圓了眼睛,指着那隻雪白的小手,嗷嗚嗷嗚的叫着,顧言音見狀,忙跟了上去,那胖蘿蔔果然是被人抓住了……

    梵天吟站在樹上,居高臨下地看着遠處跑來的那個男修與跟在他身後的顧言音,看着他袖子中露出的那幾片葉子,也有些納悶,這些人類修士命都不要了嗎?連這種開了靈智的人蔘娃娃都敢抓?也不怕遭天譴被雷劈。

    他掀起眼皮懶洋洋的看着那個男修,在男修路過樹下時,他突然自樹上一躍而下,穩穩地擋住了他的去路,那男修避之不及,直接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上,而後被撞的後退了幾步,方纔穩住身形。

    男修當即怒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擋爺的去路!”

    他轉過頭來,看着突然出現的梵天吟,察覺到他周身的氣息後,面色微變,顧言音亦追了上來,擋住了他的退路。

    “你們是何人?”陸承閆看着顧言音與梵天吟,神色暗了下來,面色冰冷道,“你可知道我是誰?識相地便快些讓開!”

    “你誰啊?好大的口氣。”梵天吟嗤笑了一聲。

    看着身穿斗篷的梵天吟,眼見身後那藤蔓即將追了上來,陸承閆面色微變,他有些不耐煩地從腰上扯下來一個儲物袋,砸到了看起來相對好欺負的顧言音的腳邊,濺起了些微的塵土,“想要靈石?拿到了就趕緊讓開!”

    梵天吟見狀翻了個白眼,“不知死活。”

    顧言音擡腳將那儲物袋踢回了他的面前,目光落在他的袖子中,“把人蔘給放了。”

    陸承閆聽她提起人蔘,面色微變,見二人絲毫沒有要讓開的模樣,陸承閆忽然低聲道,“殺了他們。”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只見幾個黑影驟然從周圍的叢林中竄了出來,徑直襲向了氣息更強的梵天吟,這些都是他們萬壽山養着的死士,個個修爲不凡。

    眼見梵天吟被那羣死士拖住,陸承閆冷笑了一聲,他目光粘膩地將顧言音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在她的面上多停留了片刻,而後面露不屑道,“方纔給你機會你不走,現在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陸承閆拔出腰間的長劍,徑直襲向了顧言音,他乃是元嬰期的修爲,要擺脫一個金丹期的女修,自然是易如反掌,鋒利的長劍上折射出森冷的寒光。

    陸承閆看着面前的顧言音,有些可惜,他也是愛美之人,如此美人,若是平日裏遇上,他自然是捨不得傷她的,怪只怪,她今日來的不是時候。

    這花枝人蔘他找了許久方纔找到這一個,甚至爲了抓捕她,還折損了四個死士在那個怪物手中,今日說什麼,也要將這花枝人蔘給帶回去!

    陸承閆對自己這一劍極有信心,然而,卻見顧言音站在原地並未逃跑,她的手中反而陡然出現了一個琵琶,直直地迎向了他那一劍,那長劍劈在琵琶之上,琵琶卻是沒有出現絲毫的損傷。

    陸承閆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然而身後那恐怖的氣息正逐漸逼近中,陸承閆提起長劍,指尖自長劍上一掃而過,殷紅的血瞬間滑過長劍之上,劍光閃爍間,只見一道劍陣驟然一他腳底浮現,他手中的那把長劍發出了清唳的劍鳴聲。

    陸承閆看着顧言音白皙的面容,冷笑了一聲,“記住我的名字,下輩子別撞我手裏來了!”話落,數道劍光驟然自他手中的長劍中爆射而出,襲向了顧言音。

    “廢話真多。”

    顧言音看着那漫天的劍光,指尖落在了那琴絃之上,緩緩撥動了琴絃,隨着那琴聲緩緩地響起,只見一道無形的聲浪驟然自她周圍爆發開來,那漫天的劍光與聲浪撞在一起,發出了一道刺耳的炸裂聲,周圍的虛空都隱隱有破碎的痕跡。

    陸承閆被那靈力掀的後退了幾步,面色微變,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顧言音,卻見顧言音抱着那琵琶,依舊穩穩地站在原地,那古怪而又噁心的聲音無孔不入地鑽進他的耳朵,今他幾欲作嘔!

    他猛地攥緊了手中的長劍,就連另一端正與那羣死士打的火熱的梵天吟都忍不住停頓了片刻,他面色有些難看。

    隨着那琵琶聲緩緩響起,梵天吟當即皺起了眉頭,這聲音不論聽多少次,依舊那麼讓人噁心!

    他一邊觀察着那羣黑衣死士,一邊注意着顧言音那邊的情況。

    與此同時,原本靜靜躺在顧言音袖中的金蛋,忽然不着痕跡地動了動。

    陸承閆聽着那聲音,只覺得越發煩躁,他低低地咒罵了一聲,而後提起長劍再度向顧言音襲去,顧言音看着那一臉猙獰的陸承閆,本要舉起的琵琶忽的又放了下來,她飛快地向後避去,而後低聲道,“煤球,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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