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從精神病院的二樓摔了下去,頭磕在石頭上死了。

    閆成山愣了好一會兒,再看看隔壁桌的閆伯川和葉楠,突然生出一股恍惚。

    等酒席結束,閆伯川和葉楠去了新房,而周晉南和許卿也帶着孩子離開。

    閆季川看了看情緒有些不對勁的閆成山,讓秦霏帶着兩個孩子回去,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老頭對面:“這是怎麼了?小馮找你說什麼了?你一天表情這麼難看?”

    閆成山沉默了一下,纔看着閆季川:“你媽沒了。”

    閆季川也沒想到母親會突然沒了,雖然之前恨她做出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心裏也怨因爲她,讓他和秦霏差點錯過。

    只是這會兒,人沒了,怨恨突然也就散開了,畢竟是給了他生命的人。

    閆成山見閆季川也沉默,想了想:“我明天就去一趟省城,雖然你母親做得不對,但終歸是我也有錯,是我不該從來沒給過她任何關心。”

    終究是老了,想起以前的事情,總是感慨萬分。

    兩人剛結婚時,肯定都想着好好過日子,只可惜,那時候的他,眼裏只有工作,偏執又自大,對愛人對孩子,關注得太少,甚至根本沒有關心過。

    就感覺孩子是一眨眼間,老大就到了當兵的年紀。

    閆季川自嘲地笑了一下:“其實如果時間能重來,你們就不要結婚了,你不是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她同樣也不是一個好妻子和好母親。我從小是我哥帶着我長大,我曾經以爲所有人的父母都像你們一樣忙。直到我看見秦霏他們一家相處。”

    “那纔是正常的家庭,夫妻和睦,慈愛孩子。所以啊,你也不用難過,我們的家庭,從一開始就是個病態的家庭。”

    閆成山沒有說話,因爲閆季川說的都是事實,他們家庭,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閆季川拍了拍閆成山的肩膀:“到現在,你也不用自責難過,省城那邊的下葬的事情,我過去辦吧,你這麼大歲數就不要過去折騰了。”

    不管怎麼說,他是兒子,不能不去。

    袁華做了那麼多錯事,其實這樣死了也好,也算是一種體面。

    許卿是第二天從周晉南那裏知道袁華死了的消息,而且對外說是生病沒了,一直以來,對外都是說袁華生病,留在省城療養,因爲她喜歡那邊的空氣。

    就算有人懷疑,卻也沒有證據。

    許卿感嘆了一聲:“其實沒了也挺好,對她來說是好事。”

    不過她是半分都不會同情這個奶奶的。

    周晉南見許卿氣呼呼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還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這幾年,因爲做生意的緣故,許卿變得越來越成熟冷靜。

    很少有事情,能讓她表現出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許卿哼了一聲:“你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雖然她和我爺爺是一對怨偶,但是怪誰?兩人都有問題,只是我這個奶奶,心裏太陰暗了。”

    不惜犯罪,都要毀了兒子的幸福,也是難得少見。

    周晉南笑着牽着她的手:“好了,不生氣了,今天我休息,我帶你和兩個孩子出去轉轉?”

    許卿沒意見,結果小寶不肯去:“外公和姥姥都不在家,我要是走了,誰看白狼?我還要陪着白狼呢。”

    許卿就覺得小寶因爲白狼,變化也很大,變得懂事和沉穩了,不像之前,天天破馬張飛,咋咋呼呼。

    當然,依舊是活潑好動的。

    “你真不跟爸爸媽媽出去?我們可是要去喫好喫的,還要去天橋看雜技聽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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