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案追兇 >第五章:清除計劃
    “死者謝侖,年齡二十六歲,身高一米七六,體重七十三公斤。地產大亨謝安華長子,目前無業,是一個典型的遊手好閒富二代。”

    要說富二代,在這個城市裏一抓一大把,沒什麼稀奇的。但這個謝安華可是一個大人物,他白手起家,靠地產行業發跡,目前在大陸及港臺的數百家企業均有股份,是個億萬富翁。讓他真正走進大衆視野的,是他慈善家的身份,謝安華每年都會拿出一部分錢來做慈善,因此經常出現在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

    正是這樣的一個背景,讓我們對這起兇殺案有着一個下意識的定論:謀財害命。

    林子凡繼續對現場勘查結果進行彙總:“今日在東籬公園河邊的草地上發現了謝侖的屍體,由晨練的大爺發現並報警,經法醫屍檢,謝侖的死亡時間在今日凌晨一點至兩點之間,生前有過大量飲酒。案發現場沒有監控,調查周邊的監控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經過現場勘查結果顯示,死者衣衫不整,身上的財物沒有丟失。同時在現場發現了女性高跟鞋的足跡,初步判斷嫌疑人爲女性,不排除進行財色交易的可能。”

    兇殺案的發生,一般有三種可能:圖財、圖色,尋仇。

    第一:謝侖身上的財物都在,不是圖財。

    第二:案發地點是一個在建的公園河邊,謝侖絕對不會深夜和一個仇人出現在那裏,況且對方是女性,即便動起手來謝侖不可能沒有還手之力,退一萬步來講,即便當時謝侖呈醉酒狀態,身上至少也會留有應激反應下抵抗傷,但這又和謝侖主動解開衣物的行爲不符合,難道是他受到了某種威脅?

    第三:如果是圖色,又很難說通兇手殺人後爲什麼會報復性的砸爛男人的下體,難道是因爲他不行?

    這讓我想起前幾年的一個真實案例,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進行劫色,過程中女人化被動爲主動,翻身直接將男人的腎臟坐壓至破裂。後來男子報案並將女人告上法庭,鬧的衆人皆知。

    在我國刑法裏對於此罪行有着明確解釋,由於男性和女性的生理結構不同,因此構成要件的行動主體爲男性,行爲對象需是婦女才能構成本罪。婦女對男性、男性對男性只構成強制猥褻罪。

    目前三種作案動機皆不成立,這個案件怎麼想怎麼離奇,但核心似乎都離不開財色交易。就算謝侖在進行某種交易活動,以他富二代的身份,除非有什麼特殊癖好,否則交易地點不會選擇在一個在建的公園河邊。

    如果是財色交易,那麼殺人動機又是什麼呢?

    “老秦,想什麼呢?是不是勾起你在治安科掃黃打黑的某次行動回憶了?”

    江聽白見我一直不說話,故意對我挖苦調侃起來。

    “滾蛋。”

    “嘿嘿。”江聽白突然發出幾聲傻笑,不知道還以爲我剛纔不是在罵他,而是在誇他。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謝倫身上沒有約束傷,沒有抵抗傷,一個女性是如何把一個健壯的男性幹掉的。那麼就由我來爲你揭曉答案吧。”江聽白似乎胸有成竹,刻意賣了個關子。

    “趕緊說。”黎夢有些不耐煩,她可不想浪費時間。

    江聽白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現場發現的足跡爲37,碼一般來說,成年人的常規鞋碼範圍,女性爲35碼至47碼,男性爲38碼至48碼。以此推斷,鞋印的主人應該爲女性。但由於無法準確得知高跟鞋的鞋跟高度,所以很難準確得知赤足長度,僅能通過鞋碼及步長判斷。

    由於南北方人體差異的普遍不同,計算步長時北方x6.876,南方x6.9或7。

    175cm以上,h=單步長+1/3單腳印長。

    165~175cm,h=單步長+1/2單腳印長。

    165cm以下,h=單步長+2/3單腳印長。

    再根據身高計算體重:身高(cm)-110=標準體重(kg)(女性-2.5kg)根據體態加減10%。

    由此可以得知鞋印主人是一名身高一米八的女性,體重在七十公斤以上。”

    這是科學的足跡分析,只是結果讓我感到有些驚訝,目前《居民營養與慢性病狀況報告》顯示,我國女性18至44歲女性的平均身高爲158.0釐米。170的女性已經算是比較高的了,180的女性更是少見。

    不過這倒是符合案發的情況,女性的體型絲毫不比謝侖遜色,有作案能力。

    “秦隊,你今天不是去現場看過了嘛,有什麼新發現?”薛杭把話題拋給我。

    我結合目前的案情線索彙總,補充了一下自己的看法:“我去案發現場看了看,那是一處開發區在建的公園,周圍新城區剛剛建成,入口入住率極低,老城區的住戶普遍是一些老人,人口流動相對不大。從謝侖的住址來看,他的活動軌跡不會覆蓋到開發區,更不會深夜出現在公園裏。現在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調查謝侖在哪裏喝的酒,和誰喝的酒,喝酒之後遇到了什麼人。”

    重案組成員各懷絕技,我準備把最後的收尾交給了黎夢的犯罪側寫。

    “黎夢,把你的犯罪側寫和我們分享一下吧。”

    黎夢表現得有些爲難,目前案情並不明朗,線索也不充分。單從目前來看,基本可以判斷爲財色交易,所以犯罪側寫是比較難做的。

    她輕輕閉上眼睛,仔細回憶着案發現場,思緒將她帶到了今日凌晨的案發公園,親眼目睹了一個女人用刀殺害了一個男人。

    她用一種冥想的方式,讓自己成爲一個目擊者。

    “兇手爲女性,對東籬公園比較熟悉,應該對那裏有過事前縝密的偵查,對作案目標有着自己的標準。她會在符合標準的目標中隨機挑選,並通過某種條件和被害人達成契約,將其帶到案發地。一個陌生的女性邀請一個陌生的男性深夜前往河邊的草地上,是什麼契約條件可想而知。”

    她慢慢睜開眼睛,補充道:“兇手有自己對目標的選擇標準,在她心中,這一類人必須要死,她在做一種人類清除計劃。很顯然,她的內心一定被這類人造成過嚴重創傷,從而導致畸形的心理,以目前謝侖的條件來看,兇手很有可能是仇富心理。”

    她短短的一番話,將兇手的大致狀況表述的十分清楚。

    大家紛紛點頭,將側寫代入案情分析。

    我坐在椅子上,冷汗直流。

    “怎麼了秦隊?你臉色看上去不太好。”林子凡發現了我的異常。

    我看着他,緩緩說道:“既然兇手有着自己對作案目標的標準,且是隨機挑選,這說明,兇手一定會再次作案……”

    這注定會成爲一場連環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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