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案追兇 >第十五章: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凌谷楓的實力我是親眼見過的,當初的湖中沉屍案,他僅憑一張屍檢報告,就幫助警方精準地鎖定了犯罪嫌疑人。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凌谷楓的身份畢竟還不屬於我國警方人員,向他透露案情細節是違反程序規定的。只是眼下人命關天,一切都要以救人爲主,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黎夢得到了我的同意,立即撥通了和凌谷楓的視頻通話,凌谷楓在瞭解案情始末之後,突然對我們說了一句:“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受害人是自己不想回來呢?”

    這句話,直接讓我驚掉下巴。

    雖然這種可能性在理論上是存在的,但要是代入實際思考,這種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黎夢在聽完凌谷楓的話後,雖然反應沒有我這麼大,但也着實吃了一驚。可與我不同的是,她沒有質疑,而是陷入了沉思。

    我看着她認真思考的樣子,心中很是詫異,她不會真的認爲有這種可能吧?這種事情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發生的,韓曉曼甘願被小鑰匙拘禁?這也太荒唐了!

    黎夢沉默許久,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視頻的那一端,凌谷楓點了點頭。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是一種心理疾病的特殊類型,可發生於巨大生理及情感應激狀態下,是指犯罪過程中的被害人對於加害人產生情感,包括同情、認同、讚賞、喜愛、依賴等,並結成融洽、友好的關係,甚至反過來幫助加害人的一種情感聯結。

    這種症狀在處於正常生活狀態下的人羣中較少出現,偶爾可見於某些特殊處境的人羣,如集中營中的囚犯、戰俘、受虐婦女、刑事案件中的人質等。其具體的發病機制尚不明確,可以歸結於人類心理的自動保護機制。

    這種症狀最早發現於1973年斯德哥爾摩市的一起銀行搶劫案中,兩名罪犯挾持了四名銀行職員,在與警方僵持了130個小時之後,罪犯放棄抵抗而被逮捕。

    而後,四名被劫持的銀行員工對綁匪顯露出憐憫的情感,並拒絕在法院指控綁匪。更甚者,人質中一名女職員竟然還愛上了其中一名劫匪,並與他在服刑期間訂婚。這兩名搶匪劫持人質達六天之久,在這期間他們威脅受俘者的性命,但有時也表現出仁慈的一面。在出人意料的心理錯綜轉變下,這四名人質抗拒政府最終營救他們的努力。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但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人質和綁匪,完全是兩個對立的單位,人質怎麼可能會愛上綁匪呢?

    視頻裏,凌谷楓解釋道:“人性能承受的恐懼有一條脆弱的底線。當人遇上了一個兇狂的殺手,殺手不講理,隨時要取他的命,人質就會把生命權漸漸付託給這個兇徒。時間拖久了,人質每喫一口飯、每喝一口水,每一次呼吸,他自己都會覺得這是兇犯對自己的寬忍和慈悲。對於綁架自己的兇徒,對他的恐懼,會先轉化爲對他的感激,然後變爲一種崇拜,最後人質也下意識地認爲兇徒的安全就是自己的安全。”

    我揉了揉頭髮,對於這個叫做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心理疾病倒是聽懂了,可我還是不敢相信這種事情會真實發生。

    “所以說,現在嫌疑人一定知道人質在哪?”黎夢認真地問道。

    凌谷楓點點頭,肯定道:“嫌疑人一定知道,但問題的關鍵在於,眼下嫌疑人和人質之間出現了一種互相保護的行爲,人質不會主動離開,嫌疑人也不會主動說出人質的情況,他們把對方當成了託付,卻把警方當成了罪犯。”

    “有什麼辦法能讓嫌疑人說出人質藏匿的地點嗎?”黎夢繼續問道。

    凌谷楓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首先要讓嫌疑人處於一個安全的狀態,常規的審訊只會讓他緊張,讓他感到沒有安全感,越是這樣,他心中的自我保護反應就越強。想要從他口中得知答案,首先要讓他放鬆,同時給他安全感。”

    這種情況倒是容易理解,但警察和罪犯天生就站在對立面,沒有罪犯是不畏懼警察的,如何才能給他安全感,這是非常困難的。

    黎夢也明白這一點,追問道:“我們應該怎麼做?”

    視頻那邊迎來了許久的沉默,一時間讓我以爲是網絡延遲卡頓了。

    大約過了三分鐘,凌谷楓纔開口:“你們不行,礙於警察的身份,嫌疑人是不會說實話的。你們可以找一個心理醫生,用心理治療的方式去詢問,心理醫生對於如何給構建安全,讓病人放鬆是非常專業的。”

    心理醫生,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心理醫生你們一定要好好選擇,這種機會只有一次,一旦一次機會失敗後,嫌疑人也會對心理醫生產生心理牴觸。”凌谷楓剛說完,又急忙囑咐了一下。

    “好的,謝謝谷楓學長!”黎夢向他展露微笑。

    凌谷楓也笑着:“不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小夢,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哦。”

    “嗯呢,不會忘的,谷楓學長再見。”黎夢對着鏡頭擺了擺手。

    “再見。”

    凌谷楓給了我們一個心理醫生輔助辦案的思路,但機會只有一次,我們急需一個專業且能力超羣的心理醫生,對於這個人選,我很是頭疼。

    但在選擇心理醫生之前,我更想問一下,黎夢和凌谷楓做了什麼約定。

    “你和他約定什麼了?”我輕輕拍打了一下黎夢的胳膊,滿不在意地問道。

    “約定?就是上次答應他做真人蠟像館的事。”黎夢隨口說了句,但片刻就收起笑容:“你問這個幹嘛?”

    “啊?我,我隨便問問。”我悻悻地說了句。

    心理醫生,還真不太好找,要是找法醫,我能找來一堆。

    不過仔細想想,我還真認識一個心理醫生,只是這個人不太好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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