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案追兇 >第十七章 網絡交友
    到目前爲止,死者身份仍然沒有確定,這是本案偵破工作最大的阻礙。公安局已經進行全國聯網調查,全力尋找符合條件的失蹤人口報案,儘快確定屍源。

    與之相比,兇手的身份信息倒是越來越多的出現,特別是小六子親眼見到了兇手,得知了兇手很多信息。重案組經過各種信息的整合,一個模糊的兇手形象已經出現在我們面前。

    “到目前爲止,北槐鎮和南槐鎮還是沒有任何失蹤人口報案。”鄭所長頂着黑眼圈,緊鎖着眉頭。

    他是北槐鎮的派出所所長,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雖然他的心還不老,始終保持着一顆衝在第一線偵破案件的決心,但更多時候還是表現出了諸多力不從心。連續熬了幾天,他的身體明顯頂有些不住了。

    “也許死者根本不是本地人,應該擴大搜索範圍。不確定死者身份,就會導致很多偵破手段無法進行。”我認真說道。

    “他孃的,都怪……”鄭所長很是生氣,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

    雖然他這句話只說了一半,但誰都能聽出來,他在責怪十二號蹲守小組的兩名警員,正是他們的粗心大意,讓我們錯失了抓住兇手的絕佳機會。

    “鄭所長,別想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麼責怪也沒有用,應該向前看,從其他方向繼續調查。”我長嘆一聲,稍稍安慰了一下他。

    說起這件事,我也非常生氣,但生氣又有什麼用呢?時間不可能倒退,兇手不可能重新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出現一次。

    “兇手是一個手工藝人,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線索。可是,兇手……”林子凡的話也說了一半,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但又覺得自己說得不對,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其實警方辦案,很多時候都是根據僅有的證據進行案情模擬和案發復原,說白了,都是靠猜。特別是這種線索極少的情況下,更是要靠猜,犯罪側寫不也是猜嗎?只是出於我們的專業性,猜測的更準一些而已。

    “這樣吧,咱們也來一次頭腦風暴,大家把自己的分析和猜測,都說出來,不需要考慮證據和嚴謹性,更不用爲自己說的話負責,大家把本案所有的可能性都說出來。福爾摩斯不是說過嘛:‘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一種解釋,不管多不可思議,都是事實的真相’。”我認真說道。

    兇手也是人,也會按照人類的思維方式去思考,在所有的可能性發生碰撞之後,一個活生生的兇手,就會出現在我們面前。

    林子凡點點頭,繼續說道:“我想說的是,根據我們目前的線索來看,兇手是本地人,職業是一個手工藝人,因爲他的心理疾病,所以基本不會與他人接觸,那麼他是如何和死者建立聯繫的呢?本地沒有失蹤人口,說明死者不是本地人,那麼死者來這裏做什麼?爲什麼要和兇手見面?”

    他一連提出了好幾個疑問,這些問題都很值得思考,也是本案最爲關鍵的線索。沒一會,他接着說道:“我覺得,兇手和死者一定是買家和賣家的關係,兩人在網絡上進行交易,線下交貨。”

    江聽白聽完,立刻補充道:“兇手的工作就是出售自己的手工藝品,一定是像網絡購物一樣,通過快遞發貨。我們可以從本地的快遞公司查起,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經常使用快遞郵寄木製工藝品的人!”

    這確實是一個全新的偵破方向,也是我們一直忽略的一點。

    接着,黎夢給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網絡出售,面臨的買家來自全國各地,不可能進行線下取貨,而且兇手有嚴重的社交障礙,更不能爲了出售自己的商品而選擇和一個陌生人見面。所以我認爲,兇手和死者一定認識,死者來北槐鎮的目的,絕對不是爲了一件工藝品,一定有更直接的目的。死者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女性,這個年紀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紀,她可能剛剛大學畢業,步入社會,而現在的社會有很多網絡詐騙,一個女人怎麼可能獨自一人來到一個小鎮呢?在這之前,她一定和兇手通過網絡有長期的交流,至少保證了對方不是騙子。”

    “什麼樣的人會和一個有社交障礙的男人建立長期的聯絡呢?換句話說,一個有社交障礙的男人,怎麼會和一個陌生人建立長期的聯絡呢?”江聽白沉思了一會,喃喃說道。

    “不會是見網友吧?通過某個社交平臺,兩人聯繫已久,決定網絡奔現?!”林子凡笑着打趣道。

    現在已經不是互聯網剛剛普及的時候了,那時候爲了一個QQ網友,就可以坐車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現在各種新型犯罪層出不窮,難保網絡對面就是一個變態,或者是一個傳銷組織、一個詐騙團伙。

    “一個有社交障礙的男人,怎麼可能和陌生人見面?除非……”薛杭沉聲說道。

    “除非什麼?”我立刻問他。

    薛杭面無表情,用同樣沒有感情的聲音說道:“除非兩人把對方當成了情感寄託,兩人都有相同的心理疾病,同病相憐,這種共同感會讓人願意把對方當成自己人,無條件地相信對方。”

    薛杭說的不無道理,現在很多年輕人都有嚴重的社交恐懼症,他們對身邊活生生的人產生恐懼,卻對網絡上不了解的陌生人吐露心聲,正是因爲對方是陌生人,才願意將自己內心深處的祕密告訴對方。

    “可是話又說回來,兇手有社交障礙,怎麼會使用社交軟件?我的意思是,他怎麼會用社交軟件交友呢?兩人在網絡相識,總要有一個契機。而兩人相互信任,更新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兩人是通過什麼形式,保持了這個漫長的過程呢?”林子凡又提出了一個疑問。

    我看了看大家,忽然問道:“你們和網友見過面嗎?”

    大家面面相覷,都沒有回答。

    我首先把這個問題拋給黎夢。

    黎夢像看一個精神病一樣看着我:“網絡上都是變態,我纔沒有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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