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迷案追兇 >第四章:入殮師
    對於海馬效應,腦科學界普遍認爲這是因爲記憶的存儲出現了短暫的混亂,導致大腦把剛得到的信息當成了久遠的回憶。

    這種情況多半是在人們感到疲倦、壓力,或是被不熟悉事物環繞的情況下出現,因爲此時大腦無法一一處理接收來的資訊量。從醫學角度解釋,成因是左右腦的信息處理不協調。

    她像讀名詞解釋一樣給我科普了一下海馬效應,也就是說,當時並不存在什麼靈魂出竅一說,姚惜蕊當時也沒有見過入殮師。而是在姚惜蕊醒來之後,才見到了侵犯自己的入殮師,在極度驚嚇恐慌的時刻,導致大腦一時間無法正常處理信息,從而導致記憶混亂造成靈魂出竅的假象。

    調查清楚時間的始末之後,我和黎夢離開了姚惜蕊家,我又將調查到的事情彙報給了老大沈若山。

    “阿沐,做的不錯,你再去殯儀館調查一下,如果入殮師姦屍的情況實屬,就聯繫刑警隊直接把他抓了。”電話裏,老大的聲音充滿了威嚴。

    “老大,這種事也要重案組做嗎?”我很是不解地問道。

    雖然刑警抓嫌疑人是正常情況,但刑警都是有自己的分工的,比如刑警隊、專案組、重案組等等的工作性質都不一樣,這件事情怎麼算也算不到重案組上。

    “這種詐屍的案件是百年難得一遇,內容實在是有些違背常理。案情雖然簡單,但是案子背後的事情需要我們用眼睛去看,用腦子去想,用心去感受。這是一次寶貴的經驗,千萬不要以爲只是走個過場。”老大的態度很明確,這是一次積累經驗的過程。

    詐屍,確實百年難得一遇。

    聽從老大的安排,我們沒有回重案組,而是直接去了寧州市殯儀館。

    殯儀館是各地區民政部門下設的事業單位,設置於城鎮中,是專業承辦喪葬事宜的機構。殯儀館下設殯葬諮詢室、殯葬業務接洽處和火化車間(俗稱火葬場)等部門。殯儀館爲喪家提供接運屍體、提供悼念活動會場、火化、骨灰寄存等多項服務。

    殯儀館,一個基本不會被民衆談及的地方,因爲殯儀館三個字,已經成爲了死亡的代名詞。

    談論死亡,是特別忌諱的,在我們國家,從古至今都對喪葬文化有獨到的理解和禮節。

    《禮記·曲禮下》上記載:“天子死曰‘崩’,諸侯曰‘薨’,大夫曰‘卒’,士曰‘不祿’,庶人曰‘死’。”

    還有很多民間用語“沒了”、“走了”、“駕鶴西去”等等,都是爲了避諱死亡而衍生的代名詞。

    正是因爲如此,殯儀館平時根本不會有人去,就連出租車司機載客去殯儀館,都會多收一塊錢討個吉利。

    但是今天,寧州市殯儀館的門前站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他們口中嚷嚷着讓殯儀館館長出來給個說法,有時候還罵罵咧咧的,頗有一種打架鬥毆的架勢。

    幾名保安攔在他們身前,保持着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雙方也只是口頭嚷嚷,誰也不敢先動手。

    我和黎夢遠遠站着,沒敢上前,生怕被他們當成是這裏的工作人員圍堵住。

    走進門衛室,和保安說明來意後,保安幫我們聯繫到了殯儀館的館長唐修潔。

    唐修潔馬上親自出來迎接我們,不過走的是後門。

    殯儀館裏面很是肅靜,外面嘈雜的聲音一點也聽不見。唐館長把我們請到了辦公室,一個勁地給我們倒茶遞點心,說話點頭彎腰十分客氣。

    畢竟殯儀館出了入殮師姦屍的大事,讓他這個做館長的很是爲難。

    殯儀館是事業單位,事業單位就是有編制,端的是鐵飯碗。

    雖然這只是一個殯儀館,不是什麼大單位,但也不是隨便就能當上館長的。

    “外面圍着一羣人是什麼情況?”我問他。

    唐館長不停地嘆氣,向我們訴苦道:“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外面都是近一年來這裏辦喪事的死者家屬。他們聽說我們這裏有入殮師姦屍之後,都來討要說法,他們都懷疑自己的親人在這裏也遭受到了侵犯,最可笑的是,其中還有男性死者的家屬……我真的是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報警了。”

    接着,唐館長突然笑了,那是一聲苦笑:“殯儀館也能這麼熱鬧,真是見鬼。”

    “那個入殮師是什麼情況?”我接着問道。

    “入殮師是外招的,像這種職業,根本沒有人做,找都找不到人。他叫廖念,二十八歲,外鄉人,是主動來這裏應聘的,做了三年多入殮師了。他人看上去挺老實的,心細手巧,化妝手藝也不錯,經過專業培訓之後,我就留下他了。

    他的性格比較內向,畢竟是入殮師職業嘛,還是要嚴肅一些的。他說在老家有個未婚妻,他出來打工賺錢是爲了回家買房子娶媳婦,到現在家裏人也不知道他在做入殮師。畢竟現在的社會觀念,對這種殯葬行業還是有些偏見的。

    我本以爲他堅持不了多久,畢竟這是一個和死人打交道的崗位,入殮師和火化工還不一樣,要和死人近距離接觸。而且還經常有一些跳樓自殺的、出車禍的、還有兇殺案的屍體送到這裏,別提死狀多可怕了,有的缺胳膊少腿,連全屍都不是。但是他一點也沒有退縮,硬是幹了三年多。”

    唐館長給我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個入殮師,特別是他的最後一句話用的那個“幹”字,結合他姦屍的罪行,總有一種莫名的可笑。

    “他有過犯罪前科嗎?”我問他。

    唐館長搖搖頭,認真說道:“沒有前科,廖念看上他特別老實,若不是這次出了事,我根本不會相信他會姦屍。”

    他說了一半,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愁眉苦臉地說道:“姦屍,多噁心啊,死人都……也不怕傳染上屍毒!”

    “廖念現在在哪?”我又問他。

    “那天出事之後,他就跑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不過我倒是知道他住的地址。但現在他犯法了,會不會跑我就不知道了。”唐館長說完,給我提供了一個廖唸的住處地址。

    我想了想,問道:“有廖唸的身份信息嗎?”

    “有,等我找一下。”

    唐館長說完,在辦公桌上一個勁地翻找,隨後遞給我一張廖唸的身份證複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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